程适心道,顾况虽然没从恒商那小子,到这个份上也算半个弃夫,可见在这个上头,爷们还是比不过娘们。
顾况料到他心里动不是正经,自觉君子坦荡荡,不与此人计较。恒商上擂台时,他本也吓跳,但他不知为何,像恒商心思通进自己心思般,瞬间便清楚明白恒商并不是想娶玉凤凰,他这番上去,却因为有别不得不上理由,于是只留神去看擂台。
玉凤凰与恒商在擂台上站着,却是玛瑙与暖玉,皎月与寒星。顾况心道,其实
,欲来小寨做客。是吕将军帐前程掌书仗义执言,诸位看在朝廷面子上宽宏大量。从始至终,没见有姓窦。这次擂台再开,由吕将军代朝廷做见证,数天前天下皆知。到此时之前,姓窦没什动静。偏偏在方才那个不着调时候,窦帮主带着姑爷们从地上冒出来,张口说是他女儿,又说许多年前婚事,让吕将军下不台。这不是个笑话?说窦帮主啊,生做你女儿这许多年里,你订下亲事后许多年中,大气没见你出过声,为什专在此时冒出来?」
台下寂寂无声。几位姑爷在窦潜身后默不言语。窦潜张棠色面皮涨做猪肝色,玉凤凰清亮双眼只看着这几个人。
窦潜流下两行热泪:「天妤,爹爹也是才晓得你在此处,这些年都找你不着。你怎怨恨,都是爹爹应得。但那亲事,实在是当年爹爹为你订下,有枚玉佩做凭证,面刻着个窦字。敢请吕将军代问吕相,便知确有此事。」
程适恍然,原来当年把爷爷牙硌得生疼是你这老小子玉!
玉凤凰道:「窦帮主,江湖规矩,身在江湖,顶什名头做什事。今天此擂,招是玉凤凰相公。擂台正开,蓼山寨只能待帮主杯送客茶。若帮主有闲情在台下坐坐,凤凰正好有个假仁假义两处讨好趁火打劫故事说给帮主解闷。依看,帮主还是先回漕帮好,假如有人因为这件事拿小人居心揣度帮主大义,恐怕有损窦大侠盛名。」
窦潜额头隐隐泛紫,长叹声,将老眼向玉凤凰慈爱望。玉凤凰不等他转身,回首向身后道:「开擂吧。」
恒商从头到尾,负手静静站着。二当家抡起鼓槌,再击三下,恒商自人丛中缓步走到擂台下,抬手作礼,「在下欲请凤凰寨主擂台赐教,望寨主允准。」
玉凤凰凝目望望他,颔首道:「好,你上来吧。」
恒商上擂台,程适甚愕然,难道恒商就此迷上玉凤凰?早上刚和顾况在被窝里滚过,这小子转向转得也太快吧。忍不住看眼顾况再看眼顾况,唏嘘。
顾况拉着脸道:「你看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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