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况低声道:「这个窦老头说话,实在肉麻。」
程适从牙缝中道:「正要说,被你抢。老小子唱得是哪出?」
玉凤凰挑起秀眉嫣然笑,「窦帮主说他是爹,给各位讲个笑话。」眼光在台下扫过,道:「玉凤凰在江湖道上这些年,别不敢说,但到今天各位道上英雄侠士们都还给小女子三分薄面,却是自己刀剑挣下来。能让人听名儿知道有这个人,不是天两天。却从未有姓窦人跑来说,和他是家子。近来江湖局面混乱,由头在身上。蓼山寨没少被各位朋友会过,但来会寨子与帮挡客,也从未有过姓窦。玉凤凰搭擂台招亲,这是第二回。两回天下人都知道,小寨与漕帮分舵算个邻居,第回却没见沈姑爷和窦帮主有空来喝个茶。前几天诸位同道上蓼山寨
动肝火,此是老夫家务事,莫为老夫私事开罪官府,老夫看吕将军在众人面前定会给小女个交代。」口伐声更甚,迭起中,蓦然听见有两个人声同时道。
「慢着!」
「且慢!」
嘈杂声暂宁,那两声主儿,个是台上玉凤凰,个是顾况背后恒商。众人将眼神匀成两半,两厢看去。吕先回过头来,面色微有担忧。
恒商抢先开口:「此事与吕先无干,当年吕太傅与窦帮主订下婚约之事,定给窦帮主个交代。」缓步走出,窦潜和沈仲益都不再做声。恒商到底是王爷,众人面前威仪自生,话虽说得平常客气,听在耳里还是隐约觉出高高在上意味,何况他直呼吕先名讳,轻描淡写。众人心中啧啧,老窦当真能折腾,个闺女藏许多年,还早早攀上个高高枝头。
顾况和程适知道其中缘故,顾况忽然想起,砸拳头,「是,那天在蓼山脚下,凤凰寨主让你捎话,竟然忘捎!」
程适道:「当时看见满地六合教死尸,差点连自己姓都骇忘,谁还记得那个。」顾况十分顾虑不安,若当时说,是不是还不至于弄到这种局面?
沈仲益在恒商面前尚有两分人情,大姑爷应酬灵便,满脸堆笑拱手道:「阁下如此说,家岳与窦家皆甚欣也。」人前仍不点破恒商身分,算顺手又买个人情。
窦潜摸着胡子欣喜笑,拱手低头:「窦某心甚欣慰,小女想来也甚欢喜……」话未落音,擂台上玉凤凰朗朗道:「窦帮主,不知你几时认做闺女,却不知道。」
众人愕然,四处寂静。唯有窦帮主老泪纵横,「天妤,这些年你与天赐在外面吃苦,全是爹爹不好。你若不认这个爹,爹爹也无话可说,爹只想你有个好归宿,便是下黄泉,也能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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