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商望着顾况
双眼，缓缓笑起来，「好。」
顾况另找
处背风地方，与恒商并肩坐下吃饭，两厢都不晓得说什
好，都没话说。半晌恒商叹口气，道：「方才程适太过些，让少师十分为难。」
顾况道：「他向如此，娘胎里带出来，到死也难改。」
恒商便不再说什，顾况知道他想起早上，脸上又热起来。偏偏此时，看见程适拎着空碗朝这里晃过来。
恒商平生从未见过脸皮如此厚人，神色冷肃，程适只装没看到，笑嘻嘻地向顾况道：「
台，置办酒菜招待各位英雄。」又回首道：「只是小寨寒酸，只能招待粗茶淡饭，各位英雄多担待。」
蓼山寨年货置办甚齐全，不待半个时辰，寨里小喽罗们抬大桶热腾腾卤货与馒头出来。几位当家请朝廷*员与各位掌门进大厅去坐，另摆下酒席招待。［］程适和兵卒们起去拿饭，小兵们道：「程掌书你真大胆，风头出足，大将军此次不晓得要打你多少军棍哩。」
程适道：「由他打去，眼看着个女人受欺负不帮忙，还是个爷们！」
发饭山寨喽罗看见程适，没说什，盛饭菜递过来。程适眼扫过，也不说什，端着饭碗寻个背风地方坐下，刚抓起馒头咬口，身侧有人道：「好油水哪！」
程适叼着馒头斜眼看顾况，挪挪让出块地方，从口中拔出馒头道：「顾知县怎不进大厅吃席?」
顾况就空坐下：「里面位置不够，
待着不自在，趁空出来。」眼看着程适菜碗，「蓼山寨人真知恩图报。油水甚足。」
程适掰下半边馒头，拿筷子挑起块牛肉向顾况眼前递：「油水大家分。」顾况道：「罢，看桶里饭还不少，也去领份。」起身去向饭桶，程适道：「顾知县领饭，油水定不比少。」
吞下半个馒头两块牛肉，却看见不远处空地上有人徘徊踱步，正迎着端着两个饭碗过来顾况，不消说是恒商。程适心知早上偷看被他发现，恒商定盘算着将自己挫骨扬灰。只是他和顾况俩相对时实在有趣，顾况快到恒商身边时，蓦然形容莫名地斯文起来。
顾况看见恒商，迳自走过去，恒商见他到自己面前，甚欣喜，顾况将右手饭碗送到恒商面前，道：「趁热用些吧。」
恒商接过碗，惊且喜地看顾况，顾况看着恒商，心中七上八下就在翻腾，不知道该用什语气好：「方才没寻见你，先拿两碗饭过来。」想来他也不会屈尊去领饭，又觉得自己方才话有些干巴，跟着将声音放得再柔和些轻声接着道：「将就着用点，能暖和些。天冷，下午还要在风口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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