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循声望去,程适在顾况身后,从耳孔里拔出小指吹吹,大力摇头,高声道:「在下此次有幸来看这趟热闹,本以为能睹传说中江湖各路豪杰们种种绝技。没想到从早上站到晌午,腿也麻肚皮也瘪,什绝技也没瞧见。方才明白,原来这位天仙样凤凰寨主,武功也是天下第。各位英雄们竟没个有把握赢她,都不敢上台,怕打不过个女人丢人。」
恒商和吕先皱起眉头,副将和知府大惊,江湖众人哗然:「又是吕先军中那天在蓼山强出头小子!」
知府急向吕先道:「吕将军,快让此人住嘴莫生事端。」顾况在心中冷笑,能住得他嘴才怪。
程适将手放在嘴边,打个呵欠:「无趣啊无趣!原来传说中豪杰辈出江湖竟是阴盛阳衰。」抬头向台上玉凤凰道:「喂,凤凰寨主,看这些好汉们都不敢上台跟你打,索性暂时收场子拿些饭出来给大家填填肚子,吃饱再开场。有酒吃更好,可能各位英雄们要酒壮胆,才敢来打你擂台!」
玉凤凰瞧着他,莞然笑道:「公子此话甚是,」起身向二当家道:「且歇下擂
而出,个半空落葱式倒栽进人群,砸在众人闪出空地上。
玉凤凰笑吟吟道:「承让。」二当家抖擞精神再将擂鼓敲:「哪位英雄再上?」
台下再片寂静,更无人应声。
蓝恋花从地上挣扎起来,尖声道:「凤凰姑娘,你还是跟本公子回去做小。今天除本公子,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上你这擂台。你搅得江湖天翻地覆,六合教灭门,娶你就是和全武林过不去,谁敢要你这扫把星。本公子怜香惜玉,好心做你相公。不然你只得在全武林与官府衙门面前守着空台子站三天丢人。」
蓼山寨人沉下面孔四处再望,台下果然寂静片,各派弟子都在掌门身后恭敬整齐地站着,无人像有意打擂。
顾况恍然,原来各派早串通气,有意羞辱玉凤凰。因有朝廷兵马在场,又拉不下脸聚众欺负女人,于是想出这个法子。
知府低声向吕先道:「吕将军,这种情势却要如何?」
吕先道:「之前说过,只要不刀刃相向朝廷就不能干涉,这是江湖事,如今开不口。」
日已上中天,北风萧瑟,旗声猎猎。台下江湖众人再无半点动静。玉凤凰坐在擂台中央椅子上,抿著茶水,神色闲适。
台下忽然又有人高声叫道:「那位二当家,再敲声鼓来听听。平白站着无趣,听个鼓声儿权当解闷。哈哈——」众人轰笑,二当家站在擂鼓后,握着鼓锤手青筋,bao起。轰笑声方罢,忽然官府人群中传出重重叹,「无趣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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