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小厮低头推开房门,抬头望见恒商,大喜:「窦公子,原来你在大人房里,小正是寻不到你才来禀报大人。门外有位公子说是您故人,请您去瞧瞧。」恒商心中隐约有些猜测,颜色变变,小厮道:「对,那位公子说他姓穆名远,是公子故人吧?」
恒商跟在小厮灯笼后,顾况走在恒商身后,大步流星赶到外院后门前。因为明天就是三十,门檐上挂几盏红灯笼添加喜庆,寒风刺骨,吹得灯笼摇摇晃晃。
,弟兄们只当出京城透透气。皇上算准司徒大人在蓼山就定在蓼山。吕将军与睿王殿下和司徒大人素有交情,先去搁个话儿定会给司徒大人通风报信。到时候遇见司徒大人,客客气气请回去。遇不见兜个圈儿回京去,只说人海茫茫尚未寻到,说不定皇上气已经消。
密禁卫们打着如此小算盘与赵禁卫长起进蓼山县城,寻家客栈住下,还预备玉凤凰招亲那天去瞧个热闹。
恒商在大营同吕先商量司徒暮归事,不知不觉耽误到天黑,吕先留饭,恒商胡乱填肚子,匆匆策马赶回蓼山县衙。
恒商回来时夜已两更,院子里漆黑寂静,仆役下人都睡。恒商望见顾况房中还点着灯,在回廊下踌躇片刻,还是举步到门前,叩叩门。门吱呀开条缝,恒商顺手推开跨进去,抬眼先看见顾况脸色蜡黄中泛着潮红,神色也十分局促,惊道:「景言,可是受风寒?」伸手探向顾况额头,顾况却向后退步,道:「承、承蒙殿下担忧,臣兴许是昨晚上睡得不沉,早些睡便好。臣去吩咐人服侍殿下洗漱,夜深寒冷,殿下请早些安歇。」
恒商急伸手握住顾况胳膊,顾况哆嗦。
「景言,你怎与说话又这样生分口气?去大营时难道有什事情?」
顾况此时看见恒商只觉得不知如何是好,程适几句话穿来穿去在心里绕,顾况自己又不能相信,恒商要和他断袖,这话从何说起?但程适绝不是个搬弄是非造谣寻乐人。尤其——尤其记起程适啃数舔,顾况情不自禁又打个寒颤,耳边轰隆匡当。
恒商在昏黄小油灯火里看见顾况脸青绿黄蓝交加变幻,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伸手去握顾况手,顾况手凉汗,十分冷。「景言,其实……」
程适句话适时再荡过顾况耳边——「方才若那着你是恒商,你怎着他?!」顾况脑中再轰地声。
寒风透进门缝吹过,恒商握紧顾况手,正要向下说,门外劈啪阵脚步声响,房门紧跟着响三声,「大人,小有事禀报。」恒商只得放开顾况手,顾况清清喉咙,「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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