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家操着家伙再去那地方看,那几具老尸凭空消失。四人说得有模有样,村长也不好说啥,带着人在四周找找,啥也没找到,只好暂时放弃。后来,胡妈和胡家大宝发现,胡爸成天佝偻着背,直不起腰,估计是背尸那天,伤到腰骨。
胡妈母子带着胡爸四处求医,怎也治不好这驼背毛病。胡爸干不重活,胡家母子日日起早贪黑,养活
。张嶷还没出生时候,有年村长家迁坟,把胡爸喊过去演皮影,顺便帮忙挪尸。除胡爸,村长还雇三个壮实大汉,卜吉时迁坟。
半夜三更,迁坟吉时,胡爸提着笼公鸡跟着三个大哥去坟上。胡爸搭好戏台子,点上灯,开始演皮影戏。这戏是演给死人看,所以得半夜演。演完之后,笼子里公鸡如果没叫,四下也没有怪声儿,就说明祖宗同意他们迁坟。
戏演完,鸡没叫,几个人开始挖坟,坟头挖开,他们发现坟里棺木都烂,木头腐臭味臭气熏天,但尸体居然还是硬邦邦。当下几个人就有点犯怵,当地流行个传说,说死而不腐尸体叫“尸煞”。眼下这村长祖宗满身苍白,丁点儿不烂,可不就是“尸煞”?
三个大汉都打退堂鼓,胡爸家穷,家里早揭不开锅,这活儿要是不干,女人小孩都得跟着他挨饿。再说,演皮影戏时候不是好好吗,祖宗明明同意他们迁坟。可等他们去查看鸡笼子,发现里面鸡不知道什时候都死。
原来它们不叫,是因为死。
胡爸咬咬牙,心想现在科技发达,哪来什怪力乱神?于是把鸡割脖子,鲜红鸡血往那满身惨白尸体身上淋。血淋,原本硬邦邦尸体下子就软。胡爸觉得就算有尸煞,也给鸡血淋死,就安心,把尸体给背起来。三个大汉见状,也壮起胆来,背起其余几具尸体跟着胡爸块儿走。
四个人赶夜路,爬山穿林。胡爸脚程慢些,走在他们后头。走到半道儿上,胡爸忽然觉得股凉风吹他后脑勺。山里也太凉,早知道多穿件衣服,胡爸想。抬头看,看三人衣袂下垂,头发也不飘,尤其那个留着半长头发混子,头发服服帖帖垂在脑后。
胡爸慢慢反应过来,周围没起风。
那什玩意儿吹他后脑勺?
他扭头看,对上双黑洞洞眼坑。背上尸体不知道什时候没人样,长出张猴子怪脸。胡爸大叫声,连忙撒手。前面三个大汉回头看,也大惊失色,全都丢尸体。听他们后来说,那些尸体还会爬,胡爸捡来石头,把其中个扑上来砸得稀碎,其他三人也效仿他,才夺路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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