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去更衣。”锦竹低声道。
两人视线相触,又很快分开。
迟阮凡走进偏殿,在宫人服侍下褪去厚重朝服,进入浴池中。
他在浴池中坐下,让温热水没过肩头。
明明周身温度变得更高,他却感觉没那热。
他这次来大晋,算是白来。
大晋将士比当年更强且不说,摄政王和皇帝,就根本没有不合迹象。
那融洽相处,不知道,还以为皇帝是摄政王亲儿子!
晚宴后,摄政王和皇帝起离开,朝臣们起身恭送。
摄政王把皇宫把控得极为严密,朝臣们只能从摄政王每日上朝方向,推断其宿在宫里。
陛下也想跟他彻底在起吧。
余光瞥见宫人给皇帝换壶酒,锦竹借着歌舞声掩饰,轻声提醒:
“陛下少喝些,别醉。”
迟阮凡刚让宫人换上兑水酒,闻言笑道:
“谢王叔关心,心里有数。”
有白日里演武,晚宴开始时,原本各怀心思使臣都老实不少。
对迟阮凡来说,震慑住各国使臣只是第步,接下来,他还要展现他和摄政王关系之好。
要知道,上世就是演武他和摄政王不合,双方派系明争暗斗,这才让别国有趁乱开战机会。
迟阮凡还记得,那天摄政王在他殿内坐夜,他们暂时言和,由摄政王带兵出征。
战争持续两年,大晋以惨胜收场,摄政王自此落下伤病,再受不得寒。
大概是摄政王不再身边。
正想着
但对方到底宿在哪座宫殿,确实连摄政王最心腹将军都不知道。
对保皇党来说,不管摄政王宿在哪座宫殿,都是摄政王狼子野心,手遮天。
回到朝阳殿。
迟阮凡还抓着腰间玉佩,手指已经无意识把玩路,他道:“先去沐浴。”
他其实没喝什酒,全是水,这会却莫名觉得浑身发烫,像是醉酒般。
多年当皇帝习惯早已刻进他骨子里,他绝不可能在人前喝醉。
而且……今晚还有更重要事,他绝不能醉。
众朝臣和使者将皇帝摄政王交谈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但那亲密无间气氛,却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出。
突厥可汗冷着脸闷壶酒。
有曾经教训,迟阮凡自然不会再给别国可乘之机,他在晚宴上充分表现和摄政王亲近。
力求让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们亲如体。
宴会开始不过刻钟,锦竹面前已经摆满皇帝赐酒菜,不少使臣们送礼物,也被皇帝转手赏给他。
其他人怎想,锦竹不知道,他着实被陛下给弄迷糊。
突然这般哄他开心,莫非为晚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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