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呵呵直笑,摆摆手道:“不,今儿大早番邦人献匹汗血宝马,会儿还得回去看着小崽子们给那匹祖宗刷毛。”意味深长地顿顿,老太监耷拉着眼皮,看向夏侯潋道,“皇上得匹好马,正好起兴致,十五要去猎场走遭。打巧手底下看御厩曹琅病,看着有些凶,轻易是好不,你要不要来替个班儿?”
说着又眯眯笑道:“你不是总想着要离开乾西四所?这回围猎,贵人们都在,你去露露脸,说不准能挣个好前程。”
夏侯潋个假太监跑去凑什热闹,正打算拒绝,后边儿传来沈玦声音:“闫公公,四喜大病初愈,精神头尚不济,贸贸然跑去伺候,只怕会冲撞贵人,不如由小代劳,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闫公公上下打量夏侯潋几眼,道:“咱家看着四喜精神不错呀,仿佛还硬朗许多。”
沈玦个眼风扫过来,夏侯潋连忙捂着心口“嗷”
招式通通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这个疯子,怎这快!
如果说夏侯潋是春日林间和风细雨,那高妃就是老天爷发疯,往他头上泼盆洗脚水!
沈玦终于弃颜面,抱头鼠窜。
夏侯潋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金疮药敞着盖儿放在桌上,沈玦躺在炕上,还熟睡着,苍白脸多平日不曾有安详。
他必定是累惨,要不然不会不记得把金疮药放回原处。沈玦龟毛得令人发指,平日里脱衣服没挂在衣架上都要被他指责通,夏侯潋不知腹诽他多少遍沈大小姐。
沈玦就是这般性子,严以待人,更是苛以律己。他发起狠来,简直连自己都不认,不把自己折磨得脱层皮不罢休。夏侯潋这样打小浪荡惯性子也不知道是怎跟沈玦处好,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夏侯潋收拾好自己,去膳房领大家早膳,刚踏进顺贞门,就看见个满脸褶子老太监站在门墩边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四喜,病好?瞧着身子倒是结实不少。这几日干爹忙得厉害,不得空,这好不容易折腾完,紧赶慢赶地就来看你,可别见怪!”他拎着盒吃食走过来,道,“这是你干姨爹打南直隶送过来,赶月斋巧果儿,芝麻酥糖还有大方糕,不爱吃甜,你小孩家,拿给你解解馋。”
原来是四喜干爹。夏侯潋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方才还琢磨着怎叫人,赶巧这货自保家门,免得他兜兜搭搭露马脚。连忙作个揖,嘴上抹油道:“劳干爹您惦记,儿子打地府里转圈儿,阎王爷说还要留着儿子小命孝顺干爹,就把儿子给放回来。你快里边儿请,风地里站着要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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