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时读过本书。”他从地上捡起枚扁形石头,朝门前池塘里扔去,石头连打起几个水漂,“你定也读过。”
柳息风说:“什书?”
“卡夫卡《城堡
柳息风忽然问李惊浊:“你想要什?生日礼物。”
李惊浊说:“你若是当作回礼,就不用送。”
柳息风说:“不是回礼。你讲个想要。”
李惊浊想想,说:“什都可以?”
柳息风笑,说:“你什都可以提,送不送得起再讲。”
两人陷入沉默,路走到家门口也无话可讲。
李惊浊率先打破寂静,说:“想出来吗?最后处。”
柳息风说:“走到你家门口才想出来。”
李惊浊说:“在哪里?”
柳息风停下脚步,指下门前大柳树,有点想笑。
”
柳息风说:“怕老。”
李惊浊心说:这人又在胡说八道,十八岁以后生日就不去照相馆照相,难道这人从十九岁就开始怕老?那也太夸张。
不对。十九岁……十九岁正是柳息风出版第本书年纪。是巧合,还是……
“所以,”李惊浊若无其事地问,“你从十九岁就开始怕老?”
李惊浊看着柳息风眼睛,心说:如果要听你之前所有故事呢?也可以吗?大概是不行。可是,不试试,怎知道没有点可能?
“今天,也想听个故事。”李惊浊说罢,低下头沉默会儿,才重新抬起头盯着柳息风双眼,说,“你故事。你完整故事。”
“这个。”柳息风转过头,看向远处,“不行。”
意料之中。实在是意料之中。但李惊浊仍觉失望,他想,其实他在隐隐期待着个惊喜。他今天做切并非为问出柳息风过往,可是他确实想解柳息风,太想。这多天,他直在柳息风建起堡垒外打圈,他好像直看得见进去路,直在靠近,好像也直有进去可能,但偏就是怎都进不去。
李惊浊突然产生种强烈疲惫感。
李惊浊闷声说:“你就笑吧。”
柳息风赶紧板起面孔,说:“不笑。”又说,“谢谢。真。”
李惊浊帮柳息风从柳树下挖出那本邮票年册,说:“七夕快乐。”
“七夕快乐。”柳息风也说。
两人站在满天星子之下,夜风轻轻,垂柳摇晃。远远近近几家灯火,明明灭灭。
柳息风十分自然地点头:“是。”
李惊浊不想再背后猜测,便索性把话讲开:“就因为怕老?跟写那本书没有关系?”
柳息风说:“你直这勤学好问?”
李惊浊说:“你正面回答问题。”
柳息风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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