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说书人往前走,折扇继续指,“这片是宣阳人氏。”
“这是那娼楼老板。”
“这是钱家打手。”
“这是娼楼女鸨。”
“这是那姓钱财主。
眼前出现副画面,是长身负剑谢长留望着那口井,那画面只是闪瞬,随即消失不见。
白面说书人折扇指,眼前出现大片乱葬岗。
“谢长留看查看女刹记忆,当场怔住,三个月后,吴城妇女路过乱葬岗,瞧见剑修淌过野草,浑身鲜血。”白面说书人说着话,手指着那乱葬岗其中个坟道:“这是吴城阿三,被斩下双手双脚,装入水缸灌水而死,妻子起床烧火做饭,揭开缸盖,只瞧见双死不瞑目眼。”
折扇指向另座坟,“这个是吴城黄春,死时身上两百多个窟窿,舌头与肝脏不翼而飞,吊死在自家阁楼。”
“撑船那船夫。”
再也没有踏入吴城半步,那娼妓得知这消息,当晚头扎入吴巷井中,丢魂、断命。”
说书人说着重重拍下惊堂木,“世间好物不牢靠,彩云易散琉璃脆。”他望着孟长青,“可是如此?”
那声惊堂木响有如惊雷,回荡不绝。
李道玄伸手拉过孟长青,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说书人在李道玄注视下气焰下子低下去,弱弱道:“那姑娘福薄,注定是个享不福命。那谢长留本是开阳山清水观金身散仙,大道通天他不走,命里无时硬强求。两人父女场,说难听点便是孽缘。”
“掌舵那武夫。”
“赶车那马夫。”
“渡口那看守。”
“这个,这个,这个,全是死于非命。”折扇指过几个坟茔,最后落在块半拱坟头,“这个当年已经是风烛残年,跪在地上,被人活活拧断头。”
空中飘着点点飞光,像是打铁时飞溅出来那种橙红色星火,飞蝗似聚集在这片坟茔中,被折扇挥,迅速散开。
世上有个说法,说子女是父母讨债鬼,走这遭,便是为催债。说书人抚掌轻叹。
“那娼女死后,吴巷闹鬼,娼楼请来修士降妖伏魔,前前后后百余人惨死吴巷,最终,娼楼请到开阳山清水观不世出高人。谢长留来到娼楼,帮病重娼妓驱邪,走到吴巷那口井边时,枝头杜鹃忽然泣血,井中白骨如小儿夜啼。”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
哀哀父母,生劬劳。
说书人说到这儿,手中不知何时多把折扇,他刷下把折扇打开,眼前景象瞬间变,“那娼妓幼时伤头,前尘往事皆忘干净,因怨化鬼,六亲不认,孟道长应该熟悉吧?”说着他看眼孟长青,“那娼妓成女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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