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过去,不论曾经再如何辉煌,也只能化作抔黄土荒坡,生着稀疏杂草而已。
就在宗辞盯着那块石碑看时候,鬼域之主沙哑声音响起。
“在拜入太衍宗之前,本姓为厉。”
厉。
这并不是个常见姓氏。而最出名厉姓,是千年前齐国皇姓。
说到这里,宗辞感到喉咙有些干疼,于是便低下头来,轻声咳嗽两声。
“说吧,你找出来,到底有什事。”
他抬眸看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黑衣男人身后石碑。
石碑边角已经风化地坑坑洼洼,原先凌厉笔锋在时间推移下变得模糊不堪,难以辨认。
宗辞盯着拿块石碑看好会,才看出那是个什字。
偶尔蹦出几句话也是极甜,乖得不行。
修道之人斩断尘缘,最亲近就是师门。师尊如父,师弟就像亲生弟弟样。宗辞曾经有父亲有胞弟,只是后面他们都没能捱过那夜,所以他才会更加珍惜这些来之不易感情。
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说挚友,是名扬修真界师兄弟,也曾仗剑走天涯,也曾醉月花田间,结伴走过人间无数。
好歹容敛尚且不知道自己埋得极深恋慕。但凌愁和他之间,没有丝毫误会可言。
可凌愁依旧那做。
白衣少年心头忽跳,内心浮现出种近似于荒谬,
【齐国皇宫旧址】
当初齐国皇宫夜惨死数百人后,齐国旧臣和将军便撤离出朱雀城。
城里百姓根本就没能听见当晚皇宫内有任何声音,就连守在齐国皇宫外禁林军也没能发觉异常。第二天打开宫门后,才看到副血流成河,宛如人间地狱模样。
据说血液都将地砖沁入数尺,往后下三天三夜大雨都没能冲刷干净。
正是因为如此,后街坊才会穿出齐国国君惹怒天上神仙,遭天谴传闻,往后这块齐国皇宫故址也被视作不详代表。整个朱雀城都因此举城朝南搬迁数公里,久而久之,曾经齐国皇宫也就成无人问津之地,烧黑宫柱孤零零矗立,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连居住在城郊小孩都不敢来玩,据说夜夜还能听到女人哭泣,有不少闹鬼传闻。
他不知道对方掩盖在乖巧面具下模样,不知道自己被灌醉后那晚听见挣扎与痛苦。
他以为他们知交莫逆,实际上他们心隔得很远很远。
——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位师弟。
“说,不要叫师兄,你已经叛出师门,与再无干系。”
白衣少年拂拂衣摆上并不存在灰尘,神色极淡,“这是你之间最后面,往后不论如何,尘归尘,土归土,无心再去追究那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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