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两个不着痕迹技巧,将“陪葬”替换成“安葬”,将汪之令授意说成宫中旨意,果然赵徽听完后别开脸,点头笑声,“好。”
最后缕暮色刚好淡去,赵颂端着袖子踱步出宫殿,内侍曹江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见到她便迎上去,赵颂缓缓抬起头,神情也由惴惴变得默然悠远起来,脚下速度逐渐放慢,最终在云海似连绵不绝白玉阶前停下脚步。曹江用眼神示意她宫中内外已经全部打点妥当,她这才步步拾阶而下。
是夜深,汪之令收到召见,赶来崇极宫侍候,他进门就看见几个小太监头拼命抵着地跪在阶前,浑身战栗不止,皆是他往日心腹。汪之令扭头看过去,宫殿中静得只听见风掀纱帐声,个顶到房梁高大黑影投在昏黄抖动纱笼上,皇帝端坐在明堂上没有出声,那刻汪之令仿佛看见头被激怒野兽坐在皇位上,腿蓦得软,无声地爬过去屈膝跪下。
赵徽起身从纱笼中走出来,他赤脚站在汪之令面前,低头打量着这名跟随他几十年老太监,他伸出右手握抓住旁长信宫灯,哐当摇晃两下,黄灿灿烛光也跟着在大殿中抖动,“抬起头来。”
汪之令鬓角有冷汗滴落下来,他并不知道发生什事,但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涌如怒海,bao戾,他不敢擦下汗水,慢慢抬起头去,“陛下……”赵徽抬起手臂,将长信宫灯高高地握举起来,跳动烛光将他光洁白皙脸庞照得如神庙里狰狞道像,汪之令仰着头,喉咙发不出声音,赵徽打量着那张低眉顺眼脸,继续将手中宫灯不断举高,用力砸下去,伴随着哐声响,玉质发冠被甩出去,鲜血从颧骨激涌出来。
汪之令除肩膀抖动下外,连叫声都没有。
赵徽面无表情地重新抬起手,再次将宫灯举起,又是用尽全力砸下去,下更比下重,宫灯外罩被砸得稀烂,琉璃碎片纷纷飞溅甩在地上,偌大宫殿中只听得见那沉闷撞击声响。汪之令脸上全是鲜血,碎片扎在脸颊中,血肉模糊已然看不清五官,最后声巨响,宫灯柄应声惨烈地折断。赵徽微微喘着粗气,甩手丢开那半盏没用宫灯,看眼自己手掌心,他在深宫中养尊处优多年,许久没有动手,虎口也被反震得流血。
汪之令身体动,手脚并用忙爬上去要帮他处理伤口,却被赵徽猛脚用力踹开,他连忙爬过去在对方脚边重新跪好。
赵徽盯着自己掌中不断涌出鲜血,脸颊上肌肉抽下,慢慢拨动沾血拇指,“为什?”他拧着眉头,似有万分疑惑不解,自言自语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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