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点下头,“明日辰时你来清凉台国子学,给你安排个差事你先做着,以后你跟着,算作学生。”
李稚眼神动下,声音低下去,“不知道大人您是?”
老人道:“国子学祭酒,贺陵。”
李稚呆着没出声。
直到老人交代完事情离开后,行完师生礼李稚仍是没弄明白这是个什情况,他只知道国子学最高长官是祭酒,红瓶巷府库归作国子学管,国子学祭酒照理说是他顶头上司,但实际上这府库只是个仓库而已,他当差这久从未见过国子学高官,更是第次听见贺陵这个
《南石录》这本书序言说那可不是什忠君死国旧事,风雨飘摇万马齐喑,聪明人早已经明白毁灭之势不可抵挡,或是随波逐流,或是勉力抗争,其结果都是相同。这本书说是群聪明人引吭高歌走上绝路,当年皇帝与*臣早已不见踪影,黑暗中唯有赤子丹心映照千古。
这本书讲得是明知不可而为之。
老人坐在堂前喝着茶若有所思。
大概过个时辰,李稚将东西取回来,他住远,临时也找不到马车,紧赶慢赶还是要费上不少工夫。他以为老人等这久会心生不满,但老人却什也没说,只是接过他写东西翻看起来。
李稚平时写东西相当随意,毕竟从没想过有人会看,看那老人张张地往下翻,心中不免有点忐忑。对方举手投足间那股气质,不像是般人,他怎会知道自己名字?而且现在对方明显是在考察他,李稚没弄明白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前不大样。忽然想看两本书,你去取来。”
“请问大人,是要取哪几本书?”
老人看着他道:“你读过那几本。”
李稚眼中困惑逐渐加深,他重新低下头去,“是。”
“你看完后写东西也并拿来。”
老人花很久才看完李稚写东西,他抬起眼睛看向李稚,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个什意味。他将那叠文章放在案上,轻轻声响。
“你是这府库书吏?”
“是。”
“在这儿当差多久?”
“有半年。”
“写东西都放在家中。”
“现在回去取。”
李稚没声音,然后才道:“是。”
李稚找好书,点上灯,然后他离开府库回家去取自己写东西。
老人在堂前坐下,余光扫见那杯半冷茶,他还是端起来喝口。前两天刚收着谢珩信,没想到回来就撞见人,意外比他想象要好,他心性里更欣赏有个性学生,贯不喜欢这种温吞如煮水性子,没成想倒也还合眼缘。他想着又扫眼案上搁着那本《南石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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