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就好。”苏肆短暂地笑笑。
“接下来怎么办?”
“必须分开他们,你……三子?!”
闫清再次冲了上去。
他并非无头无脑地冲撞,那双赤红的眼眸仿佛在燃烧。两个杀手刚得势,未免放松了片刻。闫清又挑了已经被苏肆伤到的那个,全身气势汇做一处,竟直接将那人撞退数丈远。
一瞬过去,温热的血溅上了闫清的眼皮。
“混账,你在干嘛?!”苏肆怒吼道。
他不知何时闪了过来,杀手短剑自他掌心穿过。苏肆非但没松手,反而顺势握住了剑柄,牵制住杀手的动作。
“站起来!”苏肆的声音多了点嘶哑。
闫清愣了一瞬:“我……”
个趔趄。
“哪儿来的小杂种,也敢冒充圣教主的血脉?!”
闫清:“……”果然是魔教,反应都这么不讲理。
他想到父亲被打残的腿,又不觉得意外——在那疯子聚集的陵教之中,弱小便是最严重的罪过。
杀手的注意力确实从苏肆身上转开了,但那磅礴的杀意下,闫清别说以剑防御,站都站不直。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脚踩上沾满血的湿泥,狼狈地摔在沟底。
他没猜错,另一个杀手看到鬼眼,果然也呆滞了片刻。
他要的就是这片刻——无论之后是,bao怒还是杀意,都无所谓。
闫清张开双臂,一把将那杀手抱住。他的双手满是血和伤口,湿滑又无力,于是他将短剑全力钉进左臂,卡在前臂两根骨头之间。他的右手紧握粗糙的剑柄,就此牢牢锁死。
那杀手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箍在闫清两条胳膊之间,使也使不上力。闫清见杀手挣动,冲对方的脖颈一口咬下,鲜血喷得他满脸都是。
他没有多高强的武功,只余一把力气
“给老子站起来,死也站着死!”
苏肆一把夺了杀手的短剑,从手心呲地拔出,带起一串血花。他将闫清护在身后,紧盯对面两个杀手,目光阴鸷。
沾血的短剑被甩到闫清手边,擦着他的手掌,斜斜没入泥土。
两个杀手就此合流,再次结成阵型,两人幼稚的突袭终归是白费了。闫清缓缓握住那把短剑,心中五味杂陈。
“阿四,对不住。”
他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也好,闫清想。若是自己死了,苏肆一个人也逃得掉。
毕竟敌我之差就在眼前,犹如天堑。无论他再怎么愤怒或恐惧,也无法凭空变出实力,更不会撒豆成兵,抓出什么增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杂草一样独自苟延残喘,这么些年一直心无大志,死也必然死得无足轻重。眼下死于强敌之手,还能让友人甩脱累赘,也算死得其所了。
杀手一剑刺来,闫清忍不住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