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想,这喜欢你,而你失去原来力量。要是再来次‘无能为力’……
连想象都不敢去想象。”
殷刃闭上眼,他鼻腔中只有血腥气、湿润岩石味道。
以及钟成说气息。
山林般清透凛冽,带着隐约薄荷香味。这是殷刃最喜欢味道,但它混入血腥气之后,会变成让他如坠
兴许是仇恨已报,殷村惨况在他心底安眠。而这个场景取而代之,变成只需看上眼,就会遍体生寒恐怖诅咒。
这回,殷刃没有移开目光。
他注视着缺少头颅身躯,手上血渍新鲜如故,不见干涸。
“车到山前必有路,及时享乐最重要,直是这样想。可是你将责任切两半,得过且过……想,这谈不上最好共犯。”
那是你向许下愿望,怎能敷衍事呢?
,将他劫走。到时无论是对大元物战斗,还是自保,这些问题需要钟成说负责应对。
直到爱意与悲伤消失那天。
自己负责人世,钟成说负责彼岸,看似公平,却让殷刃十分不舒服。他总忘不掉那人失去头颅,倒在自己面前样子。
就像道伤口,结痂,撕落,再重复这个过程。再多甜蜜与温度都无法让它愈合。
这个念头刚升起,殷刃身周场景碎屑渐渐全变成血红色。他想象迅速构建场景,那日夕阳与石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殷刃摩挲着躯体残缺脖颈。血肉断面透出雪白脊骨,如同粒苍白种子。
“……很久之前,从来不会考虑‘未来’这个东西。”
殷刃指尖从钟成说残颈移到肋下,皮肤余温在他指尖回荡。迟疑片刻,殷刃前倾身体,将其拥进怀里。
没有头颅重量,那具身体比他印象里轻上许多。
“可是在这个时代醒来后,思考过两次‘未来’。第次想,这喜欢你,而你是人类。将来要是你衰老死去,定会很悲伤。”
无论是墙壁上喷溅血渍,还是石阶夹缝中青苔,种种细节纤毫毕现。温热血液漫过石板,血肉腥气扑面而来。
他对它们记忆,可比那个劳什子白房间要深刻许多。
这是第几次看到这个景象?
殷刃伸出手,摸向沾满血渍石墙。场景停滞,钟成说身体僵硬地靠在墙上,全身尽是碎肉与血色。尽管没有头颅,只凭身形,殷刃还是能眼分辨出那个人。
殷刃在那具尸首前蹲下.身体,他轻轻整理着钟成说炸得乱七八糟、浸透鲜血衣物。他恋人胸前伤口凄惨开裂,也被殷刃细细合拢。只是做完切,那股死亡气息依旧盘旋不散,狠狠绞动殷刃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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