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今：“您请讲。”
老人幽幽叹
口气：“妖邪被人供起来，就是家仙。怪物得天庭封号，就有神位。你们嘴里
神仙，真就是单纯神仙
？”
黄今后脑顿时
阵汗，叛逆如他也知道，老人说法在夜行人内部属于大不敬。
这分明是说“神仙”也是“邪物”种。
不过老人点到为止，他抿口酒，又从黄今碟子里拈颗花生米。
那些眼睛在四面八方转动，齐刷刷看向黄今。
鬼群。
这是前所未见，又强悍非常驭鬼法术。尽管那些视线中没有敌意，压迫感还是雪崩般倾塌而来。黄今酒瞬间醒大半，连忙在椅子上坐正。
只要老人声令下，自己整个人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然而老人只是好笑地看着他，又敲敲酒盅。那些鬼影水渍般渗入墙内，快速消失。
凸出他个……古今中外那些神仙故事不都这样来？那个钟异，估计当时也就是符行川那般水平，到底还是肉身凡胎。”
他母亲也曾日日祭拜钟异，可她结局呢？
他见过太多人身上带着雕刻有钟异灵器，他也见过太多悲惨不已结局。这位神仙在他生命中穿针引线，织成张灰暗网。
不过是找个寄托，求个心安罢。要是这世上真有神仙，为什他们只能遇见邪物、吃遍苦头，却遇不见神，也升不仙？
黄今又给自己开瓶啤酒。
“所以说，刚才那可不是般人能弄出来术法。可惜呀可惜，要是
那祖宗努力点，说不定能成第二个符家呢。”
黄今万万没想到，当年老人大逆不道番话，竟然还有被证实机会。
大天师钟异，当真是只邪物。
……而且脑回路
“这就是当时那位大天师教。据说他编出这个术法，只是为教小孩数数。”
黄今：“……”
确实，鬼群眼睛闭睁就行，百以内加减法易如反掌。方便是方便，但这位大天师脑回路着实有点不对劲，小朋友真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吗？
“祖先总是数错数，就被授予这个术法……轻松弄出这种等级术法，可不是凡人能做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天天说见不着神仙，最基本玄学故事都忘。”
老人摇晃酒杯，白酒散发出辛辣气息。
老人定定地看着黄今，突然笑起来：“你这后生……”
他轻轻放下装白酒小酒盅。
哒。
无数黑暗瞬间爬满墙壁。墙上菜单、广告海报、付款码统统被遮住，只剩片没有景深漆黑。下个瞬间，黑暗中睁开无数横七竖八人眼，眼睛与真人大小无异。
就那些眼睛位置看，这片黑暗更像无数人形阴影纠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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