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司马鱼你到底拿着匕首上咸阳干什来?”余子式拔高些声音,定定看着司马鱼。
“还没想好。”司马鱼说得天经地义,余子式听得心中发凉。
司马鱼侧头透过那扇极小窗户看着透进来光束,自言自语道:“端着地图与匕首走上咸阳宫时候,正在想这事儿,到底是杀不杀秦王呢?杀,名留青史,不杀,舍身成仁亦是名留青史。”
余子式看着他那副样子,忽然有些想笑,偏偏心中处酸涩得难受想笑却没笑出来,他说:“司马鱼,你真是个人物,当世数数二人物。”
司马鱼静静看向余子式,半晌垂眸笑笑,没说话。他素来不善言辞。
句“子式”,气息微微滞,记忆汹涌而来,他下子想起很多人很多事,随即他盯着司马鱼视线愈发锐利起来。许久,他才终于缓缓道句,“好久不见。”
司马鱼倒是没变太多,微微勾着背憔悴青年即使在这样落魄场景下依旧是当年阳翟街头黑衣剑客,那身气质丝毫不减,你见到他就知道他就是大梁司马,他就是鱼肠剑。
余子式看着他脸轻盈笑,忽然有种想甩他耳光冲动,以前想都不敢想事儿,余子式却是差点没忍住。终于,等余子式稍微平复下心情,他漠然问道:“荆轲,名字不错啊。倒是没想到会是你来刺秦?”
“你来审?”司马鱼似乎有些诧异样子。
“是来策反。”余子式淡淡扫过司马鱼脸。
知者谓心忧,不知者谓何求。世上没有人懂没关系,至少面前男人懂,至少有人懂过,此生身为普普通通剑卿到如今早已死而无憾。司马鱼看着余子式,轻声道:“余子式,们拿剑武夫至少做些事儿,也算是不愧对你说那句话吧。”
“什话?”
“片……什冰心……”鱼皱眉,似乎在费力回忆着。
“片冰心在玉壶。”余子式淡淡接上,“洛阳亲友如相问,片冰心在玉壶。你夹在剑匣中
司马鱼思索会儿,随即也就漫不经心,他看向余子式,很是从容道:“你问吧。”
“尉缭说你是在燕国秦国*细,你是吗?”
“也许吧。”司马鱼朝着余子式笑笑。
“燕丹让你来刺秦?他居然相信你?”余子式记得当年司马鱼跟着吕不韦时候,司马鱼与燕丹也有数面之缘。刺秦之事燕丹不可能不谨慎,怎都不会选个跟过吕不韦人来刺秦。
司马鱼倒是很随意地说道:“尉缭信能舍命成全大义,燕丹也信能舍命成全大义,因为确是个能舍命成全大义人,所以他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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