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二姑夫找不找无所谓,他退休金卡在这里,是死是活随他去,欠邻居钱迟早能还上。你李刚哥你得帮找回来,他得抑郁症。说,哥咋还得这个富贵病?二姑说,谁知道?讨债也有压力,上面有领导,欠钱人比兔子还贼,前两天帮人搞拆迁,腿差点让钉子户打折。你哥最近想买房,估计是让这房子压。说,为啥要买房?二姑说,你这孩子念书念傻,你哥80年生人,现在三十六,不结婚等着啥?说,有女朋友?二姑说,没见过,许是有,要不为啥要买房,这叫推理。说,您是福尔摩斯,但是到哪去找他?有没有啥思路?二姑说,下楼穿过新华街,路口有个八哥台球厅,他老去玩,你去那问问,要不是下不楼,早把这个兔崽子逮回来,他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几个粪蛋。说,哥还玩台球?二姑说,过去是事业,现在是爱好。事业挣钱,爱好花钱,懂吧。说,好,您电话保持畅通,有事儿跟您联系。二姑把送到门口,说,听说抑郁症好跳楼,你看见你哥,告诉他,要跳等死再跳,现在要是跳,没人给他发送,让他在冰柜里冻着。说,记住。她关好门,拖鞋蹭地声音点点远。
八哥台球厅不大,有十几个案子,不过灯光柔和,温暖如春。没几个人,灯光底下,码好台球呈三角形,好像是博物馆橱窗里展览宝贵文物。老板坐在台洁白苹果体机前,正在打麻将。他见进来,四处撒抹,就站起来说,哥们,找人?说,李刚。找李刚。他说,刚子?说,两条胳膊有文身,三十多岁,挺瘦。他说,是刚子,最近没来。你找他打球?他现在不挂。有时过来教教球。说,不是打球,他是哥,找他商量点事儿。他指沙发上坐着个姑娘,说,你问问美丽子。美丽子,你陪这兄弟玩会。说完就坐下。心想,不得,还有日本人。美丽子是个二十岁出头女孩儿,穿着裙子和丝袜,手里拿着个镶着水钻手机。她把手机搁在案沿儿上,从柜子里拿出支球杆,说,你带杆儿没?听是沈阳口音,比还纯,说,不打球,找个人,叫李刚。她说,你去那边拿个杆。杆八十,先打三杆。只好去拿个台球杆,她让开球,下打呲,她说,你握后面,别使劲攥,杆捏碎球也不快。用胳膊带动,肩膀作轴。又打下,把球打散。说,你不是日本人?她说,你才是日本人。艺名。说,李刚是哥,周没回家,从北京专程回来找他,把他找着还得赶紧回去工作。她说,北京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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