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速度极快,不肖半天,整个商队便可整装出发。
嵇清柏和檀章仍旧共乘辆四骑马车,临出发前又将陆长生叫进车内。
“你身体刚好些,回程路远,需得注意不少。”檀章不知为何,特别在意嵇清柏咳血之症,明明这几日他因为晚上老实睡觉,乖乖
要说他对檀章愧意实在是太大,做起这些事来半点不觉得有什。
任劳任怨,体贴入微,就怕小郎君哪里不舒服,哪儿又不高兴,等晚上睡起时又被佛尊法印滋养神海,以至于嵇清柏日子过得太舒心,时半会儿竟都快忘找那金焰炽凤麻烦。
直到日午后,方池有事来禀。
嵇清柏跪坐在地,膝上摊着卷佛经,檀章并不避讳他。
“齐北似乎来人,安全起见,们是否现在动身?”方池说完,看眼嵇清柏,继续道,“少主出来这久,也该回两江。”
朕。”
嵇清柏醒来时,只觉满脸是泪,檀章不知何时也醒,正低头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接,须臾,小郎君轻叹口气,伸手覆到他眼上,低声问:“怎又哭?”
嵇清柏濡湿眼睫像两扇飞蛾翅膀,粘着檀章掌心,轻轻抖动。
檀章无奈,笑道:“瞧把你给委屈。”
嵇清柏听到“齐北”二字时,眼皮跳下,鸣寰上世涅槃后,这世便在齐北燕郡,上次伤檀章,自然也是他。
原本以为梦境交手几次,金焰炽凤或多或少也都伤些元魂,该不会这早就寻来,却不想圣妖恢复竟如此之快,嵇清柏懊悔自己当时没能拼死搏直接要鸣寰命,脸色相当难看。
檀章对燕郡倒不是多忌惮,但也并不想惹麻烦,于是吩咐下去,准备连夜上路。
他见嵇清柏神色晦暗,以为对方心怯,低笑着安慰道:“上次是不小心,这次不会,等到两江,燕郡就算手眼通天也过不来,你无需担心。”
嵇清柏知道时半会儿许多事情都与小郎君说不清楚,于是压下心内急怒,顺从地点点头。
嵇清柏胡乱摇着头,他心想与檀章比,他又何来委屈?
长阶磕行是檀章,整夜跪在无量佛前也是檀章,嵇清柏只觉得心口要被剜出血来,痛得都不能够。
许是嵇清柏哭太惨,小郎君之后都没放他下床去。
两人在起来后又腻歪半天,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哄谁,这折腾,之前那些踯躅倒是下子都没。
在正式同床共枕之际,陆长生却点都不惊讶,对着嵇清柏就是副“装什贞洁烈女,早这样不就得”表情,之前另外几个近身服侍檀章奴仆也被遣散开,每晚捏腿任务便交给嵇清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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