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却是这样年轻!”又转脸看看蒲绶昌,“蒲先生,贵店不仅珠王盈门,而且人才济济啊!”
蒲绶昌这才回过味儿来,知道沙蒙·亨特今天不是来算账而是来道谢,连忙接过去说:“过奖!亨特先生定知道中国有这句俗语吧:”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儿?‘先生对小徒夸奖,也是鄙人光彩,日后还要请您多多赏光!“
沙蒙·亨特大笑:“就是来找‘金刚钻’啊!”
穆斯林葬礼
第五章玉缘(6)
场虚惊在蒲缓昌心里平息下来,这个结局使他十分高兴,只是仍然不明白:沙蒙·亨特怎会得知宝船出自韩子奇之手,而且还带出梁亦清?定是柜上哪个多嘴不慎走漏风声,回头他得好好儿地查问下,严加教训。所幸是,梁亦清和奇珍斋都已经不存在,韩子奇成他人,这小小疏忽倒也不至于留下后患。
只有沙蒙·亨特和韩子奇知道这个秘密。蒲绶昌完全冤枉他那几个忠心耿耿奴仆,走漏风声不是别人,正是韩子奇自己!
就在宝船竣工那个晚上,韩子奇抚摸着自己心血结晶,心中默默地说:师傅,们宝船终于完成,您看看吧,现在,您总算可以瞑目!
昏灯如豆,琢玉坊里没有任何声息。韩子奇仿佛看到师傅那清瘦、憔悴脸,眉眼之间挂着笑容,朝他点点头,就不见。韩子奇朝着师傅墓地方向,轻轻地舒出郁闷于胸中已久口气。这时,他又感到个极大遗憾,正如梁亦清在最后时刻也曾想到样:他遗憾这艘宝船在“驶”出汇远斋之后,沙蒙·亨特和将来所有观赏宝船人都根本不会知道它作者是谁!
韩子奇不打算就这样放走自己宝船。他痛苦地思索着,想起过去“博雅”宅老先生偶尔谈起个故事:明代万历年间,苏州琢玉大师陆子冈应御用监之召,进京服役。神宗皇帝早已听到陆子冈精于琢玉美名,也听到他有个“恶癖”:常在自己制作玉器上署名。作为名工匠,这是“越轨”举动,制作御用器物,则更不允许如此。神宗皇帝既要搜尽天下珍奇,又要维护自己尊严,便决心以陆子网试,诏谕他用块羊脂白玉琢成玉壶,但不准署名。不日,陆子冈便把琢好玉壶呈上,神宗皇帝细细把玩,果然是名不虚传,那玉壶做得“明如水,声如磐,万里无云”。神宗将玉壶通体查遍,并没有陆子冈署名,才露出笑容,夸奖番,赐金银财物,放他回去。事后,神宗又生疑心,惟恐陆子冈做什手脚,便把玉壶反反复复仔细察看,此时,线阳光从窗口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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