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睡意起不见踪迹,李晓兵看眼表,十点五十,他给老同事发条微信:夜钓去否?等二十分钟,没有回音,老同事还在原来单位工作,想来已经睡,人家第二天还要上班,不像他,时间像活期存款,都由自己支配。他又给另个渔友发信:城郊有新现小湖,有兴趣今晚去踩踩乎?这人回信说,父亲昨天拉屎时摔断腰椎,现在正在医院陪护,钓鱼不可能,只能看着吊瓶。他放弃,自己把自己掉个个儿,头在刚才脚位置,假睡半小时,然后起来,收拾渔具,带上雨衣和手提灯,推门出去,下电梯到地库,开车出发。
路上没几个车,小城夜晚安静,好像掉光头发头颅,头上有乌云集结,摆在户外摊子也收。李晓兵沿路往南开,过片新建楼区,房子就少,他跟着导航拐到条土路上,周围逐渐有平房和庄稼,这路向南,似乎时间逆旅,渐渐退回到平矮时代。又开半小时,过片简陋温泉旅馆,看见座小山,城边还有这样地方?他不知道,他在这里生活三十几年,次没来过。他放慢车速,仔细看那山,高约二百米,孤零零,黑暗中看不清上面是不是有植被,形状细长,如同高塔,还有这种山?他在脑中过过力学,确实也是有可能,也许早年炸山取石,留下削过腮细脸。路还有,只是渐渐坑洼,绕过小山,他看见那个湖,真不小,大概有两千平方,汽车大灯照上去,如同黑眼仁儿样凝固,若不是友人发位置精确,湖被山所遮,路人是无法留意。只有他这辆车,个人,两盏车灯,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作妖儿,好好觉不睡,跑到荒郊野岭钓鱼,清晨已经完全散去,好像起床气样荒谬。既然来,总得比划下,至少带两条鱼回去,要不然第二天方灼问起,更显奇怪,最好鞋底再踩点泥,多准备点证据。他把车停下,开着车灯,从后备箱取出渔具,往湖边走。其实李晓兵怕水,不会游泳,也不敢坐船,但是只喜欢钓鱼,怎说呢?下水等于交托,钓鱼等于交谈,他喜欢后者。在卷着湿气夜风中,他展开马扎儿,坐在湖边。
事实上那天晚上谁也没有看到李晓兵,他钓鱼地方是个视觉上死角,这条路本来车就很少,偶尔过去辆,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他就像小时候玩藏猫猫孩子,不小心藏到个谁也发现不地方。李晓兵过去也夜钓过,但是从来没有超过凌晨还在钓鱼,鱼也要睡觉不是?好好睡着觉鱼,梦里被鱼钩拉住嘴唇拽上来,是不是有点残忍呢?他坐在马扎上感到挺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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