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中说：
去他们房前看
，那头牛就拴在房前十几步
柱子旁边，只剩下牛头牛蹄子牛骨架，肉全啃没。老
骂越凶，鼻子几乎对上鼻子。眼看狼性,bao烈兰木扎布等几个马倌就要动用马鞭，包顺贵急急骑马赶到。他冲到人群前，用马鞭狠狠地在自己头顶上挥几下，大吼
声：都给住嘴！谁敢动手就叫专政小组来抓人。把你们统统关进学习班去！众人全都不吭声。
包顺贵跳下马，走到毕利格面前说：天鹅这玩艺儿，是苏修喜欢东西。在北京，演天鹅老毛子戏已经被打倒，不让再演，连演戏主角儿都被批斗。咱们这儿要是还护着天鹅，这事传出去问题可就大，成政治问题……咱们还是抓g,m，促生产吧。要想加快工程进度，就得让干活人吃上肉。可大队又舍不得卖给他们处理羊，让他们自个儿去弄点儿肉吃，这不是挺好件事儿吗？
包顺贵又转身对众人说：大忙季节，都呆在这儿干什
？都干活去！
众人气呼呼地陆续散去。
杨克咽不下这口气，他骑马奔回包，取来三支大爆竹，对准湖面连点三炮。砰砰砰……六声巨响，将大雁野鸭等各种水鸟惊得四散逃飞。包顺贵气得返身冲下山坡，用马鞭指着杨克鼻子大骂：你想断下酒菜，你长几个脑袋？别忘你反动老子还跟着黑帮块劳动改造呢！你要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些工地上人，还有，都是贫下中农！
杨克瞪眼顶撞道：到草原插队，首先接受牧民，接受贫下中牧再教育！
毕利格老人和几个马倌搂着杨克肩膀往坡上走。老人说：你这回放炮，阿爸心里高兴。
杨克后来听说，用羊油换走天鹅蛋小彭，是个奇物收藏爱好者，居然懂得长期保存天鹅蛋技巧。小彭是大队“赤脚医生”，他用注射器在天鹅蛋底部扎个针眼，抽出蛋清蛋黄，又用胶水封住小孔，这样就不必担心天鹅蛋发臭爆壳，两个美丽但失掉生命天鹅蛋便可永久珍藏。他还到场部木工房，割玻璃，做两个玻璃盒，盒底部垫上黄绸缎包面毡子，将天鹅蛋安放在绸垫上，尤如件珍奇工艺品。小彭把这两件宝贝直藏在箱底，秘不示人。若干年后，他把这两件珍藏送给到草原招收工农兵大学生个干部，小彭终于借草原天鹅翅膀飞进城，飞进大学。
第四天傍晚，高建中赶牛回家。他神神秘秘地对杨克和陈阵说：老王头买那头病牛让狼给掏，就在他们房前不远地方。
两人听都愣。杨克说：对，工地上那帮人没有狗，这下他们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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