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勾出来,于是决定抽人在第二天天不亮就再披苇衣,再带弓箭,再进苇巷。为保险,他们还借来包顺贵半自动步枪。准备用枪打天鹅,要是打不着天鹅,就打大雁野鸭,怎着也得让大伙吃个痛快。
第二天早晨,杨克、陈阵和高建中被湖里枪声惊醒,三人后悔得直跺脚。杨克疯似地骑马冲向湖边,陈阵请官布代放天羊,也和高建中骑马直奔湖边。
三人提心吊胆地等到那个筏子靠岸。眼前惨景让杨克和陈阵像突见亲人,bao死。筏子上又躺着只大天鹅和几只大雁野鸭,还有那两枚天鹅蛋,上面沾满血。死天鹅显然就是那只刚刚丧偶雌天鹅,它为两个未出世心肝宝贝,没有及时飞离这个可怕湖,也随亡夫同去。它脑袋被子弹炸碎,死得比它爱侣更惨,它是死在尚未破壳对儿女身上,它把热血作为自己最后点儿热量,给它孩子们。
杨克泪流满面,如果他不把那两枚天鹅蛋送还到天鹅巢里,可能那只雌天鹅就不会遭此毒手。
老王头登上岸,岸边聚群民工、牧民和知青。老王头既得意又恶狠狠地瞪着杨克说道:你还想用羊油换蛋吗?做梦吧!这回得把这两个大蛋给小彭。昨儿去买病牛,见到小彭,跟他说你用半罐羊油换两个天鹅蛋,他说换亏。他跟订货,说他用罐羊油换个大蛋。
说话间,只见小彭气喘吁吁跳下马,急忙把两个血蛋抓到手,装进塞满羊毛书包里,骑上马溜烟跑。
众民工像过节似,抬着猎物回伙房。牧民们疑惑和气愤地看着民工,他们不明白为什这些穿汉人衣服蒙古族人,也对草原神鸟这残忍,竟敢杀吃能飞上腾格里大鸟。毕利格老人显然也是第次遇到这种事情。他气得胡须乱抖,大骂老王头伤天害理,对萨满神鸟不恭不敬,忘蒙古族本!到底还是不是蒙古人!老王头不吃这套,大声嚷嚷:什萨满萨满,们老家连菩萨佛爷都给砸烂,你还念叨萨满!全是“四旧”,都得砸烂!毕利格见用蒙古草原天条镇不住老王头,就连忙去翻蒙文毛主席语录小红书,急急地问陈阵:治这帮土匪,该念哪条语录?陈阵和杨克想半天,实在想不起最高指示中有哪条语录,可以惩治猎杀珍禽行为。
民工们人多势众,又有后台撑腰,都敢用流利蒙话跟毕利格老人骂架。牧民们拥上去猛吼,对立双方都是蒙古族人,都是贫下中农(牧),民族相同,阶级相同,却无法调和游牧与农耕冲突。杨克、陈阵和部分知青加入穿蒙袍队伍,和穿汉装民工对骂起来。双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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