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节到害处最小而收益最大黄金分割线上。
两个羊倌人放羊,人下夜。放羊记工十分,下夜记工八分。两人工作可以互相轮班,互相调换,人有事另人经常连干天夜或两夜两天。如果狗好圈好,春季下夜照样可以睡足觉。但夏秋冬三季游牧,没有春季接羔营盘土石羊圈,只靠半圈用牛车、栅栏和大毡搭挡风墙,根本挡不住狼。如果狼害严重,下夜绝对是件苦差事,整夜甭想睡觉,要打着手电围羊群转,跟狗块儿扯破嗓子叫喊夜。乌力吉说,下夜主要是为防狼,每年牧场支付下夜工分费用就占全部工分支出三分之左右。这是牧场支付给狼又大笔开销。下夜是牧区蒙古族妇女主要职业,女人晚上下夜,白天繁重家务,年四季很少能睡个整觉。人昼行,狼夜战;人困顿,狼精神。草原狼搅得草原人晨昏颠倒,寝食不安,拖垮家又家,代又代女人。因而,蒙古包主妇,大多多病短寿,但也练出些强悍拖不垮、具有副好身骨女人。草原狼繁殖过密,草原人口年年却难以大幅度增长。
然而,古代蒙古草原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人口过剩,而大范围垦荒求食事情。是草原狼控制草原人口舒舒服服地发展。
羊群是草原牧业基础,养着羊群有羊肉吃,有羊皮穿,有羊粪烧,有两份工分收入,草原原始游牧基本生活就有保障。然而羊倌工作极为枯燥单调,磨人耗人拴人,从早到晚在茫茫绿野或雪原,个人与羊群为伍,如果登高远望,方圆几十里见不到个人影。没有人说话,不敢专心读书,时时得提防狼来偷袭。每天总有苏武牧羊那种孤独苍凉,人如荒草感觉,挥之不去,侵入膏肓。陈阵常常觉得自己老,很老,比苏武还要老。千万年草原点儿都没变,人还在原始游牧,还在与狼争食,争得那样残酷,那样难分胜负。陈阵经常觉得自己好像是流落到草原北京山顶洞人,遇到敌人还是狼。如果哪天在草原晨雾中,手持节杖苏武,或是围着兽皮猿人向他走来,他都不会吃惊。可能他们相遇时,彼此比比划划说话题还是狼。额仑草原时间是化石钟,没有分秒点滴漏出。是什东西使草原面容凝固不动,永葆草原远古时代原貌?难道又是狼?
放羊对陈阵来说也有个好处,独自人在草原上,总能找到静静思索时间,任凭思想天马行空自由翱翔。他从北京带来两大箱名著、加上杨克箱精选史书和禁书,他这个羊倌可以学羊反刍法来消化它们。晚上,在油灯下如羊样吞咽古今经典书籍;白天,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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