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无奈地对于天河说:“爸爸,那让石头爹陪你睡吧,现在太抢手,轮不着你,等热度降下来再说吧。”
于天河满头黑线。
出于庄稼汉对知识分子天然崇敬感,焦老屁专门把大卧室腾出来给儿子和儿媳妇住,自己和老伴儿带着大孙子去睡小卧室。于天河有点过意不去,晚上还想换回去,焦磊把他拉住:“自己家里就别客气,爸咋安排你就咋睡吧,要尊重家之主,不然他明儿该不高兴。”
于天河没办法,只好洗漱上炕睡觉。东北农村昼夜温差大,十月份就烧上火炕。老年人怕冷,主卧火炕离炉子最近,烧得也最热,于天河躺十分钟就受不:“怎这热?”
“炕头是最热地方,也是最尊贵位置,般家里来贵客主人才会把炕头让出来。”焦磊解释道,伸手摸摸,确实太热,便说,“那咱俩换下吧。”
你爸自己种,好吃呢。”
盛情难却,于天河吃半碗蒸芋头、两个大螃蟹、三个炸茄盒、两对烤鸡翅,撑得都快坐不住。马秋莲进来撤盘子:“行,小零嘴儿就别吃,擦擦手准备吃晚饭吧!”
“……”于天河看着马秋莲流水价端上来酸菜汆白肉、小鸡炖蘑菇、地三鲜、锅包肉……内心充满对人生怀疑——难道刚才吃顿假晚饭?
焦月然放下脸盆大份酱棒骨,同情地看着于天河:“你刚刚是不是把前菜当主餐吃?”
于天河推推鼻梁上眼镜:“你怎不提醒……”
于天河跟他换位置,然而还是觉得热:“怎感觉越来越热?”
焦磊说:“可能爸太热情,添煤太多,炉子现在还在升温,炕要等后半夜才能凉下来。”
于天河实在躺不住,他皮肤又细又薄,平时被水蒸气带下都会红,“好像被烫伤,背好疼。”
焦磊睡在炕头,皮糙肉厚也有点受不,爬起来将所有被褥在炕梢叠出个人位置,抱着于天河像黄花鱼样溜边儿贴墙睡:“好点吧?”
于天河枕着他胳膊点点头,可惜隔会儿热气就穿过厚厚褥子冒上来,他只好把两条腿搭在焦磊腿上,片刻后
“嫉妒你比瘦已经很久。”焦月然淡淡说,也推推鼻梁上眼镜。
只有于果特别高兴:“哇塞,小鸡蘑菇!酸菜白又!大骨棒!奶奶你不过?”
马秋莲笑得直不起腰:“奶奶是土豪,你来奶奶家,顿顿都是白糖蘸蜂蜜!”
焦老屁白老伴儿眼:“咋不齁死你?”
晚上于果抱着于天河要跟他睡,被马秋莲揪走:“没良心,好不容易回来趟,也不说陪奶奶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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