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卓民沉默会儿,浮起丝悔恨神色:“当时就应该拒绝他,但……真是鬼迷心窍,竟然答应他。那个暑假他在家里补四十多天课,几乎每隔两天就要打他次,边觉得害怕,边又……又觉得也许这是在帮他,毕竟下手是有轻重,换他自己,很可能用刀子把自己戳死。”
宗铭理解地点
是说、是说他。”
宗铭眉端挑,道:“这要看他态度,如果他配合们抓捕,作为未成年人可能还有转圜余地。”顿下,又说,“他情况涉及宗系列案,如果能为们侦破提供些有价值情报,可以酌情向上级提出申请轻判。”
钱卓民沉默不语,似在犹豫,宗铭说:“其实就他现在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放任他继续下去比送他进监狱更加危险。不瞒你说,像他这样人,最后结果都是家破人亡,无例外。”
钱卓民抖下,终于缓缓说:“长丰青年旅社。”
监控室里,白小雷立刻对手下刑警道:“查下,马上出发抓捕张斌!”
下属领命而去,审讯室里,对话还在继续。宗铭掏出包面巾纸递给钱卓民:“说说吧,你们为什要这做?”
钱卓民掏出纸巾擦擦额头冷汗,开始他漫长讲述——两年多前,他发现自己原本最看好学生张斌成绩下滑,出于带班老师责任多次从堕落边缘把他拉回来。后来张斌渐渐对他产生信任,把自己痛苦和压抑都告诉他。
张斌并不属于那种天资聪慧孩子,尤其是文科方面,能保持班里领先水平完全是家人重压结果。升入初二之后,因为青春期到来,加上课业进步加重,他渐渐有些心理失衡,产生逃家避世冲动。
“有次他整晚没有回家,父母急疯,求帮忙找他。”钱卓民低声叙述着,仿佛回到两年前时光,“凌晨六点多在火车站找到他,他买去拉萨车票,背着行李,打算去那儿修行,再也不回来。劝他很久,他才同意再想想,但拒绝回家去,就把他带回宿舍。也是在那天,发现他身上有自残痕迹,上臂、大腿……有些刀痕接近血管,非常危险。”
“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不肯,怕传出去让家里人丢脸。”钱卓民惨笑下,说,“你说这个年纪孩子怪不怪?连死都不怕,却怕见家里人,宁愿跑到西藏玩失踪,又担心家里人没面子。唉,当时也没办法,怕他再次逃跑追不回来,就同意帮他瞒着家里人。他看收藏些教育方面书,又偷偷看写论文,提出让惩罚他,减轻他焦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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