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会杀他吗?”他语声涩哑地问宗铭。宗铭抬起手腕看眼时间,说:“已经十三个小时,他能不能活下去,取决于你。”
钱卓民口气喝掉半杯咖啡,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片刻后抹把嘴角,说:“如果说,你能不能……能不能……”
“如果你没有参与谋杀,只是协助和包庇,应该不会判得很重。”宗铭说。
钱卓民却摇摇头:“不,不是说,
李维斯哭笑不得,继而替焦磊担心起来:“他回去还要讲多久啊?焦磊能扛住?”
“至少半小时。”宗铭说,“没事儿,让焦磊听去吧,他读书少,多听点儿有好处。”
两人对视两秒,同时狂笑起来,笑完又同时打个巨大哈欠。宗铭摆摆手:“去睡吧,还早呢。”
李维斯点头,转身要回房,宗铭手机忽然响,他接起电话听会儿,说:“行,半小时到。”
李维斯直觉是案情起变化,问他:“白小雷?”
没反应过来怎回事,于天河忽然站直,说:“上课吧,你,把《神经学概论》第章第三段给背遍!”
“……”宗铭扶额。
于天河眯着眼睛看着他,说:“没记下?得,再给你讲遍,你记住……中枢神经系统由脑和脊髓构成,脑和脊髓外面包被着三层连续被膜,由外向内依次是硬膜、蛛网膜和软膜……”
宗铭:“……”
焦磊:“……”
“嗯。”宗铭快步往楼上跑去,说,“钱卓民要求见,得马上赶去派出所。”
“跟你起去啊?”
“行。”
凌晨五点,两人飞车到达派出所,宗铭让李维斯在监控室旁听,自己进审讯室。钱卓民佝偻着腰坐在椅子里,看上去比昨天下午更加苍老,两鬓发茬几乎全白。
“听说你要见?”宗铭将路上买杯热咖啡递给他,坐到他对面。钱卓民抬起眼皮看眼咖啡,端起来喝口,枯瘦手指微微发抖。
李维斯:“……”
于天河滔滔不绝地讲五分钟,宗铭给焦磊胳膊肘:“把他弄走!”
焦磊咬牙,弯腰直接把于天河扛起来:“于大夫他们都听懂,就没听懂,回家你给个人讲吧,让他们先睡觉啊乖……”
苦逼管家扛着滔滔不绝雇主走,听着于天河布道声音逐渐远去,李维斯忍无可忍地狂笑起来:“他怎这样啊?!”
“喝多。”宗铭撸把脸,痛苦地道,“他喝多就爱给人上课,高中时候有次抓住讲三张高考真题,差点儿崩溃……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灌他酒,明儿把他手机挂网上重金求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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