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刘一关于生小孩的理论深深震撼了我,晚上,我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虽然我对大人们“挖小孩”的说法早就产生了些许怀疑,但是说小孩是从屁股里拉出来的,这也未免太离谱了,且不说那些小孩是怎么钻进去的,就是钻进去了再出来,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连稍微粗一些的大便我拉起来都很费力,那么大的小孩,岂不是要把屁股撑破了?想到这里,我骤然害怕起来。如果刘一说的是真的,那么空气中可能充满了肉眼看不见的小孩,专门等着脱光衣服的男人和女人亲嘴拥抱,然后钻到女人的肚子里。
想到这里,我坐起来,悄悄走到堂屋,拿了爸爸常用的药棉,把耳朵和屁股还有嘴巴里都塞上,然后蒙上头,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安心睡去,那一夜,小孩的啼哭贯穿了我的整个梦境,我能感觉到他们在我耳朵里挣扎,他们希望通过耳朵钻到我的肚子里。
早晨醒来,那小孩的啼哭依然在耳边持续,我咬咬自己的舌头,不是梦。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堂屋,发现孙妈妈抱着孙乐乐一脸焦急地坐在堂屋里,陈豪天忙着找孙乐乐的血管,
大了,我惊得差点从树上栽下来,“那怎么生?从那里生?”
“当然是从屁股那里生了!笨蛋!”刘一鄙视地仰视着我倒垂着的脸蛋。
“啊?那、那、那、那像、像拉、拉、粑粑一样?”小结巴也十分惊奇地问。
“差不多了!”刘一得意地说,他觉得他比乡下小孩聪明很多。
“那小孩是怎么钻到女人肚子里的?”我突然想到我以后也会变成女人,那么大的小孩从屁股里钻进去,一定很疼吧?我没有拉过小孩,去年的时候倒是拉过虫子,为此爸爸还给了吃了好几天的药。
“男人和女人呢,先亲嘴,然后拥抱,然后脱光了衣服睡在一个床上,半夜的时候,就会有小孩钻到女人肚子里,就这么简单!”刘一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边说边向自己房间走去,他来了以后,茗茗诊所就又没有病房了,他就睡在以前丁香妈妈睡过的房间。
“可是,小孩到底是从嘴里钻进去,还是从鼻孔里钻进去,还是从耳朵里钻进去,还是直接从屁股里钻进去的呀?”我从树上跳下来,跟在他屁股后面,我觉得我说的哪一种“孔”,也不能容下一个小孩钻进去。
他走进自己房间,把房门一关,在里面说:“我要写作业了,别烦我了,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切!明明他自已也是小孩,为什么他可以知道,我就不能知道?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等长大了才能知道,大人们也喜欢那么说,好像“长大”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