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仪经历先罚后赏,乃是堂中起伏最大人。他下就从低级官吏被擢升为堪称州牧左膀右臂主簿,可谓官升数级。然而他心情亦是众人中最快平复。
朱瑙罚他那半年俸禄,与其说是在罚他,倒不如说是对州府上下宣告——他与宋州牧是完全不同人,人们可以对他畅所欲言,不会在他这里因言获罪。
窦子仪望着朱瑙离去背影,渐渐,麻木良久脸上竟有丝笑意。这荒诞世道,突然变得有些盼头。
钱青愣:“啊、啊?、从前是管税收事务……”
“哦,怪不得。”朱瑙点头道,“听你方才说什箭三雕,也就条税收相关还算在理,其余两条皆是胡扯。”
钱青:“……”也、也没有胡扯这夸张吧。
朱瑙道:“谅你虽犯大错,却无坏心,就不罚你。只是主簿这位置怕不太适合你,你还是继续回去管税收吧。”
钱青:“……”官位都贬,这也叫不罚吗?
“你,”朱瑙指指窦子仪,“明天起,你是主簿。”
窦子仪:“……”他还没从被罚钱心情里缓过来,忽然升官?!
朱瑙又根据方才众人重现情景时说过话,佐以几句问话,更加解众人性情。有人似乎对律法颇有些见解,朱瑙便将人调去管律法。对人事做简单调动之后,他摆摆手道:“今日先这样吧。你们赶紧去把该整理公文都整理好,三日之内,全呈上来给看。行,走。”
说罢起身下堂,带着程惊蛰离开。
众官吏被他雷厉风行弄得目瞪口呆,直到他离开以后,人们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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