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誓不喝。是决不肯沾。谁想像那样,打算用功,就不能老是喝酒。”
乔德拔掉瓶塞,急忙咽两口,又把瓶子塞好,放回他袋里。浓烈威士忌香气充满驾驶台。“你兴头真大,”乔德说,“怎回事——是有个姑娘
逢他打尖吃咖啡点心时候,他总要翻开字典来看看。”他说那多话感到无聊,便停住。他那隐秘眼光又转到他搭车客身上。乔德始终沉默着。司机烦躁地心要迫使他参加谈话。“你见过说这种莫名其妙话人没有?”
“牧师,”乔德说。
“噢,你听到个家伙说这种莫名其妙话,总是要生气。当然,牧师说这种话倒没什,因为谁也不会挑牧师错儿。可是这家伙却有趣得很。他说出那些莫名其妙话,你听满不在乎,因为他只不过随便说着玩玩罢。他并不装腔作势。”司机安心。他知道至少乔德是在用心听。他狠狠地扭转方向盘,让大货车转过路上个弯,车胎嘘地尖叫声。“刚才说过,”他接下去说,“开车人常干怪事。他非那不行。车开,路在底下老是往后退,简直叫人发疯。有人说过,当司机老爱吃——路上每逢有小吃店站头,就要吃东西。”
“真像是在那儿住家似,”乔德附和着说。
“他们准在那儿歇歇脚,不定是要吃。他们根本就不饿。只不过赶路赶得厌烦——厌烦。只有站头上可以停车,你停下来,就得买些东西,才好跟柜台上美人儿聊聊天,调调情。所以你喝杯咖啡,吃块饼子,总算可以休息会儿。”他慢慢地嚼着口香糖,又用舌头把它翻转来。
“想必是够呛,”乔德随便说这句。
司机迅速地向他瞥眼,要找些讽刺话题。“哎,他妈,这可不是轻松事呢,”他急躁地说。“看来倒容易,只不过坐定在这儿,过那八个钟头,也许十个或者十四个钟头。可是路程叫人闷极。他总得干些什事儿才行。有人唱唱歌,有人吹吹口哨。公司是不准们带收音机。少数几个人带着瓶酒,可是这种人干不长。”最后句他说得很得意,“非等开完车决不喝酒。”
“真吗?”乔德问道。
“真!人总得求上进。瞧,在打算选修函授学校门课程。机械工程。这很容易。只消在家里把浅显几样功课研究研究就行。在盘算这事情。等学好,就不必再开汽车。那时候,就要叫别人来开车。”
乔德从他那上衣旁边袋里拿出瓶威士忌来。“你当然是滴也不肯喝啰?”他声音是带着嘲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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