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那样,分钟接着分钟地看着孩子痛苦地受折磨。当然,这些无辜孩子受到痛苦折磨,这在他们看来直是件令人愤慨事。但是至少在这以前,可以说,他们是在抽象地感到愤慨,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面对面地这样长时间地看到过个无辜者垂死挣扎。
这时病孩胃好像被咬似,他身体又重新弓起来,口里发出尖细呻吟声。有好几秒钟,他身体就这样地弯成弓形,阵阵寒战和痉挛使得他全身抖动,好像他那脆弱骨架被鼠疫狂风刮得直不起来,被连续不断高烧袭击得断裂开来。狂风过,他又稍稍松弛点,热度好像退,他就像被遗弃在潮湿而又发臭沙滩上,微微喘息,暂时意息已像进入长眠。当灼热浪潮第三次向他扑来,使他有点颤动时候,他就蟋缩成团,在高烧威胁下,他退缩到里床,发狂似地摇晃着脑袋,掀掉被子。大颗大颗眼泪从红肿眼皮底下涌出,开始沿着铅灰色脸往下流去。经过这阵发作之后,孩子已筋疲力尽,他蜷缩着他那瘦骨嶙峋两腿和那两只在四十八小时内瘦得像劈柴胳膊。在这张被弄得不成样子床上,他摆出个怪诞、像钉在十字架上姿势。
塔鲁弯下身去,用他那笨拙手擦掉小脸上眼泪和汗水。卡斯特尔早已合上书本,看着病孩。他开始说话,但是因为嗓音突然走样,所以他不得不咳上几声才能把那句话讲完。
“里厄,这孩子早晨病势没有缓解过,是吗?”
里厄说是,但是他说这孩子坚持时间比通常人们所看到还要长。帕纳卢看上去好像有点歪倒在墙上,他低声说:
“如果这孩子还是要死掉话,那这样反而会使他受苦时间拖得更长些。”
里厄突然转向神甫,张开口想说什,但是他没出声,明显地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孩子身上。
病房里充满日光。在其他五张床上,病人在动,在呻吟,但是都有点拘谨,好像是大家商定似。只有个病人在房间另端叫唤着,他每隔定时间就发出声又声轻微叹息,而这种叹息听上去倒像是惊叫而不太像痛苦哀鸣。看来连病人也不像开始时那样感到害怕。现在,他们对染上这种疾病抱着种心甘情愿态度。只有这孩子在拼命地顽抗挣扎。里厄不时地按小孩脉搏,他这样做并不是出于需要,而是为摆脱他目前无能为力、静止不动这种状态,他闭上眼睛就感到孩子焦躁不安表现和自己热血沸腾感觉已浑然体。那时他觉得自己和这个受尽折磨孩子已不分彼此,于是就试图尽自己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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