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擤下鼻涕。里厄在三楼,也是最高层楼左边门上看到用红粉笔写几个字:“请进来,上吊。”
他们进门,看到根绳子系在吊灯上笔直垂着,下面是张翻倒在地上椅子,桌子已被推到角落里。绳子孤零零地挂着。
格朗说:“及时把他解下来。”他虽然用是最普通言语,但似乎老在斟酌字句。“正当出去时候,听到有响声。见门上写字——怎跟你说呢?——当时以为是开玩笑。但他发出声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可怕呻吟。”
他搔搔头又说:
“照看,过程恐怕是痛苦。当然,进去。”
面时候,发现看门人正从路另端吃力地走来,歪着脑袋,叉手叉脚地活像具牵线木偶。老头儿挽着位教士胳膊。医生认识这位教土,和他见过几面。他是帕纳卢神甫,是位博学和活跃耶稣会教士,在市内威望很高,即使在那些对宗教抱着淡漠态度人们中间也是如此。医生等着他们过来。老米歇尔两眼发光,呼吸很粗。他觉得不大舒服,需要换换空气。但是他脖子、腋下和腹股沟痛得厉害,迫使他往回走,并要求帕纳卢神甫扶他把。
“有几个肿块,”他对医生说,“可能是因为用力过度。”
医生将胳膊伸出车门外,用手指四面按按米歇尔伸过来颈子底部,那里长着种木头结节似东西。
“去躺下休息,量量体温,下午再来看您。”
看门人走后,里厄问帕纳卢神甫对于老鼠事件想法。
他们推开扇门,站在门槛上,面前是间明亮、但陈设简陋房间。在张铜床上躺着个矮胖子。他吃力地呼吸着,双
“哦!这该是种瘟疫,”神甫说,在圆形眼镜后面双目露出丝笑意。
吃午餐后,里厄正在重新看那份疗养所打来通知他妻子到达电报时,电话铃响。这是他个老病人打来请他出诊电话。他是市z.府个职员,长期以来患主动脉瓣狭窄症。因为他穷,里厄不收他诊费。
他在电话中说:“对,是,您还记得。但这次是别人。请赶快来,邻居家出事。”
他说话时声音很急促。里厄首先想到看门人,但决定晚步去看他。过几分钟,医生就来到外围地区费代尔布街上幢矮房子前。进门,在那又阴又臭楼梯上他碰到约瑟夫·格朗——就是那个职员,他下楼来迎接他。这是个五十来岁人,黄色短髭,高个儿,背有点驼,狭肩膀,四肢瘦长。
他边走下来,边对里厄说:“他现在好点,本来认为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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