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但愿我能知道人们为什么总是把它挂在嘴边上,以及是谁开的这个头。”
“这就对了,小姐,我怕的就是这个。最先说这句话的可能就是我。”
“什么?”
“就是我和其他那六千个人,可能是从我们开始的,我觉得就是我们。但愿我们是错的。”
“你在说什么啊?”
里干了很久吗?”
“不,小姐,只做了两个星期。”
“怎么回事?”
“嗯,为了干这份工作,我在科罗拉多等了一年。哈蒙德汽车公司也是让找工作的人排队等着,但他们不会照顾熟人和资格老的人,他们看的是一个人过去的记录:我的记录很好。但我才工作了两个星期,劳伦斯·哈蒙德就放弃不干了,他这一走就是彻底消失。他们就把工厂关了。后来,有个市民委员会重新让工厂开了工,我就被招了回去。但也就五天而已,他们几乎马上就论资排辈地开始裁员,所以我只能走人。我听说那个市民委员会只坚持了三个月就撑不住了,因此他们只好彻底关掉了工厂。”
“你在那之前是在什么地方工作?”
“是这样,我工作过二十年的那个厂里曾经发生过一件事,那是在老厂主过世、他的后人接管的时候。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在管理工厂的时候改用了新章程,也让我们对此投票表决,并且所有人——几乎是所有人——
“我几乎在东部的各个州都干过,小姐。但每次都干不了一两个月,工厂就接二连三地关门停业。”
“你每次工作都遇到这种情况吗?”
他看了看她,像是知道她问话的意思。“不,小姐。”他回答说,但她从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听出了几分骄傲。“我的第一份工作干了二十年,不是同一种工作,但是在同一个地方,我是说,我做到了车间的领班。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后来那个工厂的东家死了,他的后人接管工厂以后,把它弄破产了。那时的日子可不好过,但从那之后就到处都在崩溃,而且越来越快。从那以后,好像无论我走到哪里,哪里就完蛋。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只是一两个州如此,我们中有好多人认为科罗拉多州能坚持住,但它也完了。不管你干什么或者接触什么,最后全都垮了。所有你能看到的地方,工作停了,工厂停了,机器停了——”他像是见到了令自己害怕的某种神秘的东西一样,又压低声音慢慢地说,“发动机……停下来了。”他提高了嗓门道:“哦,天啊,谁是——”然后突然停住了。
“——约翰·高尔特?”她问。
“对,”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晃着脑袋,像是要把眼前看到的什么东西赶走一样,“只不过,我不喜欢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