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柱,甚至还有饮料广告的宣传标志,但这座城镇看上去就要落到和斯塔内斯村一样的光景了。
“喏,厂子的记录都没了,”巴斯康姆市长说道,“假如这就是你们想找的,夫人,还是算了吧。这简直是在风,bao里去追逐树叶。谁还在乎那些文件呢?现在这世道,人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物质上的好东西,必须得现实一点。”
透过满是灰尘的窗玻璃,他们看得到他家的客厅:鼓胀的木地板上铺了波斯地毯,铬条包边的移动式吧台紧靠着一面被往年雨水侵蚀的墙壁,吧台上摆着一台昂贵的收音机,上面放着一盏旧煤油灯。
“是,我把厂子卖给了马克·扬兹。马克是个不错的家伙,一个善良、活跃、精力充沛的家伙。是,他有点滑头,可谁不是这样呢?当然了,他是有些过分了,这我可没料到。我觉得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守法——无论如今是什么样。”
巴斯康姆市长笑了,用一副平静而坦率的样子瞧着他俩。他的眼神精明却缺乏智慧,带着好意的笑容却并不亲切。
“我看你们不像是侦探,”他说道,“不过就算你们是,对我也无所谓。我没从马克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他干一切勾当都不让我参与,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跑到哪儿去了。”他叹了口气,“我喜欢这家伙,希望他会留下来。别对礼拜日的说教太在意。他总得生活呀,对吧?他并不比其他人更坏,只是更聪明些罢了。有些人被逮住,有些人就不会——只是这点区别而已……不,我不知道他买工厂的时候打算拿它去干什么。那是,他出的钱比这个破烂摊子的价值可高多了。是,他买厂子的时候其实是帮了我的忙。不,我可没有任何逼他买的意思,没必要啊。我以前帮过他一些忙,很多法律其实都像橡皮一样有弹性,当市长的就可以替朋友把它们拉得松一点嘛。哼,管他呢?在这个世道,人要想富就只能这样”——他瞟了一眼那辆豪华的黑色汽车——“这你们应该懂。”
“你是在跟我们讲这家工厂。”里尔登竭力控制着他自己。
“我受不了的,”巴斯康姆市长说,“就是讲原则的人。原则不会流到任何人的牛奶瓶里去。生活里唯一管用的就是实实在在的物质财产。当我们身边什么都没了的时候,就没时间去讲什么理论。嗯,我——我可没打算过穷日子。让他们守着他们的理想吧,而我就要那家工厂。我不需要什么理想,我只想每天吃三顿饱饭。”
“你为什么买那家厂?”
“人们为什么要去做生意?还不是为了把它的油水榨干。我看得出什么是好机会。那是桩破产抛售,没人愿意在这团乱麻上出什么好价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