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的资本。因此他乐于和别人谈他失宠的事,而且他在话中故弄玄虚,有意让别人以为,公主和他有暧昧之实。
罗韦拉斯的自高自大体现在各个方面。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做任何事都必定会成功。他最自负的几件事分别是斗牛、唱歌和跳舞。唱歌和跳舞这两项才能,并没有人会不礼貌地主动与他较量,但牛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可是伯爵有武侍协助,因此依然觉得自己是不可战胜的。
我之前对您说过,我们家并不敞开大门迎客。但首次登门的客人,我们一直是接待的。我丈夫出身显赫,又有军营里的经历,罗韦拉斯觉得,有必要从我家开始,在塞哥维亚城里结交朋友。我是在客厅的一块迎宾台上接待他的,他坐在外面与我交谈,按照我们这个省的习俗,作为女流,我们要与来做客的男性保持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罗韦拉斯非常善谈,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他正说着的时候,我妹妹进了屋,并在我身边坐下。埃尔维拉的美让伯爵深感震撼,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词不达意的话,然后问我妹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埃尔维拉回答说,她并不偏爱某一种颜色。
“女士,”伯爵接着说道,“既然您想表达的是您漠不关心的态度,那我只能坦承我极度忧伤的心情,从今往后,象征忧愁的褐色就是我的颜色了。”
这样的恭维方式让我妹妹很不习惯,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罗韦拉斯便起身向我们告辞。当天晚上我们听说,他这一天拜访了多户人家,谈的话题全与埃尔维拉的美有关;第二天我们又听说,他定制了四十条镶着金边或黑边的褐色缎带,以示仰慕。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之前每天晚上都会传来的动人歌声消失了。
罗韦拉斯已经了解到,在塞哥维亚,贵族家庭不会接待旧客,他于是决定每天傍晚来我们家窗下,加入其他那些同样如此厚待我们家的绅士的队伍。由于他并没有成为西班牙最高贵族,而那些年轻绅士们也大都享有卡斯蒂利亚的爵位,因此他们觉得彼此属于同一个级别,就用平等的礼数对待他。但财富的差异渐渐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后来,每当他弹起吉他时,其他人都会安静下来。从此,不论是我们窗下的音乐会,还是他们之间的交谈,罗韦拉斯都成了绝对的主导者。
但这种优越感并不足以让罗韦拉斯满足。他极度渴望在我们面前办一场斗牛表演,此外还想和我妹妹共舞一曲。他于是相当夸张地向我们宣布,他会派人从瓜达拉马运来一百头牛,还会让人在斗兽场附近铺设出一块小广场,大家在斗兽场看完斗牛的表演后,可以在小广场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