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听说教的表情:“不要管我,跟老师你没关系,不是吗?”
说完,她又像上次那样跑开了。我也只是像上次那样,目送着她的背影。
03
九月十七日,星期二,早上就开始下雨。撑着伞走路有点阴郁,这天却幸好打了伞,才不致被人看到我的脸。在电车上,我始终低着头。
“你的脸怎么了?”一进办公室就碰见了藤本。他的嗓门很大,令旁边几个人也都朝我看来。
“你们也不要听风就是雨,如果有事找你们帮忙,我会直接说的。”阳子道。
没眉毛和红头发愣了愣,骑上摩托车扬长而去,刺耳的噪音刺激着我的伤处。
“你也走吧,剩下来是我的事。”
“可……”
“我最烦别人啰唆。”
?谁让你们这么干啦?”
“这家伙可把你出卖给警察了呀。”
“不是我。”我忍住全身疼痛站起来,脖子重得令我简直无法保持身体平衡,“警察跟踪了高原,接着找到了她的摩托车友。”
“胡扯!”
“是真的。昨天你不是和高原在S车站附近吗?我看见一辆白色轿车跟在你们后面。”
“昨天骑自行车摔了,真够倒霉的。”
我摁了摁脸上贴的止痛膏,那是星期六的后遗症。昨天是敬老节,补休一天,连着歇了两天,脸上的肿块已经好些了。藤本面露怀疑,但只说了句“保重”,没有追问。
每周开始的第一节课是班会,对于没当班主任的我来说算是空闲时间。我忍着伤口的疼痛,皱眉准备下一节课。其实只是装装样子,心里想的是村桥的命案。
大谷认为凶手在学生里面,嫌疑最大的大概是高原阳子。她确实恨村桥,恨得想杀了他,她
川村无奈地叹口气,走向摩托车,猛地踩下油门,从我和阳子之间驶过。
工厂的废料场只剩下阳子和我。
“你怎么会知道这儿?他们是瞒着你把我带到这儿的吧?”我揉着脖子问。挨踢的地方还火辣辣地疼。
“在车站附近无意中听见的,有人说前岛老师被小混混带走了,我就知道一定是这里,他们经常在这儿聚集。”阳子依然望着别处,“我为同伴干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可你打算和那些家伙来往到什么时候?还是早点离开他们为好。”
川村和阳子互相看了看,似乎发觉我说的是事实。
“可……不是因为这家伙揭发了你,警察才会跟踪的吗?”
“跟警察说的是训导处的家伙,和这人无关。”
川村说不出话了,虽戴着墨镜,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的狼狈。
“什么呀洋一,不是你说的那回事嘛。”没眉毛说。红头发也无聊地踢着石头。两人都没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