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无法证明吧?”
悦子在一旁插嘴问。斋藤露出心虚的表情,随即恢复了镇定反驳说:“你们也没有证据可以否定我的话,况且,园长被杀害的那天晚上,我和同事一起在医院。”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纯子坐在斋藤旁,始终看着手上的茶杯。光平觉得她在观察事态的发展。
“我可以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吗?”
光平问,男人回答:“
他的声音低沉,但很响亮。
光平慢慢吞着口水,等心情平静后,才开口问:“你知道‘绣球花学园’吧?”
男人皱着眉头,缓缓转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光平这个问题的用意。
“那里的职员给我们看了你的照片,”光平说:“虽然原本是为了让我们看广美在那里当义工的情况,我们从照片中偶然发现了你。那个职员告诉我们说,照片上的人是综合医院的斋藤医生。”
“那个人说得没错,”斋藤说:“但那又怎么了?我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去那里,完全没有私人因素,至少没有让你们跟踪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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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录音机播放着蓝调音乐。放在厨房的这个录音机是纯子家中唯一的音响,客厅很宽敞,放着沙发和茶几,两张长沙发中间放着玻璃茶几。
光平和悦子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那个医生坐在他们对面,纯子有点紧张地在厨房泡茶。
三个人面对面时,墙上的木纹时钟指向十二点三十五分。在秒针走了一、两圈,没有人说一句话。只要抬起眼睛,就知道彼此在观察对方──他们相互打量了好几次。
那个医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KENT烟盒,拿了一支叼在嘴上,然后用打火机准备点火,抬眼看着光平他们。
他平淡的语气中不带有任何感情。光平突然想到,他也是这样为病人看病吗?
纯子利用他们谈话的空档把茶端了过来,矮扁的杯子里飘出焙茶的香气。光平喝了一口问:“你知道广美去‘绣球花学园’这件事吧?”
斋藤把烟灰弹进烟灰缸,不悦地叹了一口气回答:“我知道。”
“所以,你和堀江园长、广美都有交集。”
“算是吧,”他吐出下唇,“我和命案无关,我刚才也说了,我和‘绣球花学园’之间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我可以抽烟吗?”他问。这是打破寂静的第一句话。
“请吧。”光平回答,“只要妈妈桑同意,这里是她家。”
正在倒茶的纯子停下手,看着光平。
男人花了很长的时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向了空中。悦子在光平身旁轻轻咳嗽了一下。
“所以,”男人靠在沙发上,轮流打量着坐在面前的这对男女,“有什么事吗?既然你们跟踪我,应该是有事要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