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三杯,三楼一杯。”沙绪里回答。
“收到。”
光平拿着托盘走出店里,从旁边的楼梯上了楼。
“青木”的二楼是麻将馆,二楼的楼梯口有一道玻璃门,就是麻将馆的入口。可以说,“青木”的生意靠这家麻将馆才得以维持,今天麻将馆内也几乎满桌了。即使排气扇整天在转,玻璃门一打开,灰色的空气就迎面扑来。不抽烟的光平把三杯咖啡放在吧台上,向干瘦的老板打了一声招呼,逃也似的冲出了麻将馆。
三楼是台球场。
信尾的结语也一如往常。“研究所的课程忙不忙,下次回来之前先告诉我。”
光平把信纸塞回信封,放在矮桌上,人在榻榻米上仰躺着。他觉得胸口不舒服,有一种吃了太多油腻食物的感觉。
──研究所……吗?
光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试图排出体内的郁闷。两年之后,要再怎么瞒下去?
下午,光平走出公寓,十分钟后,走进一家名叫“青木”的咖啡店。这家咖啡店的店面并不大,一楼只有五张四人坐的桌子,墙上贴着炒饭和咖啡套餐的价目表,所以,绝对不是一家靠气质吸引人的咖啡店,但墙边书架上的漫画吸引了零星的客人上门。
句话,走了出去。光平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可说。门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很有节奏。
他无奈地站了起来,站在窗前目送她的背影,冰冷的空气吹了进来,吹动了盆栽里的新芽。
──到底会开什么花?
光平在心里嘟囔。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的种子。
光平来到三楼,看到有四桌客人。两张是四球台球的开伦台球台,另外两张是几个人一起玩落袋台球的落袋台球台,客人都是学生,两个穿着花俏毛衣的女生,似乎是来为男朋友加油
“来得刚好。”
看到光平进门,沙绪里张开红唇笑了起来。她手捧的托盘上,放了四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沙绪里去年从女子高中辍学后,一直在这家咖啡店打工。她整天浓妆艳抹,穿着迷你短裙大步走,这家店有几位客人是为她而来的。
“二楼吗?”
光平接过托盘问。
2
邮差在中午之前送来了装满西装广告的广告邮件,和一封在白色信封上写着工整楷书的信件。西装广告是光平去年夏天新买一套深蓝色西装的那家店寄来的,白色信封是老家的母亲寄来的。
光平小心翼翼地撕开白色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总共有三张。
“前略最近还好吗?我和你爸都很好,不用担心。”
母亲写信的开头语多年不变,接着又说家里的生意顺利,她带孙子去参加了七五三节活动。母亲说的生意是指和父亲经营的荞麦面店,孙子是哥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