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投靠阿爸大兄弟。大阿叔人是好,但大阿婶待人刻薄,经常饭桌上拉脸色,甩风凉话。大哥正处在青春期,吃不下冷脸色,气之下翻脸。好在住房、蚕房和桑田都在,生活设备也不缺,大哥也能养蚕,也能照顾自己,可以凑合过日子。家里有盒粉笔,不知从哪儿来。大哥每天在蚕房竹柱上画个叉,每次画时都对讲:你快懂事,等你懂事就去当兵,杀鬼子报仇。画年半多,蚕房里叉叉比蚕蛹还要多,天早上发现他房间空,只留下封信和点钱,告诉他走,让照顾好自己。心里早有准备,并不意外和害怕。
两个月后,收到大哥从长沙寄来封信,告诉他已经加入薛岳将军部队,在训练做机枪手。以后三年多再没有收到他丝音讯,收到时已是死讯,他已在年前长沙保卫战中牺牲,是邻村个同他起参军人带回来消息。那时虽然才十二岁,但比二十岁人都能干,洗衣、烧饭、养蚕、缫丝、纺线,样样能干。蚕房简陋,用竹排搭,大哥用粉笔画那些叉叉经不起风吹雨淋,像大哥性命经不起枪林弹雨样,消光。得知大哥牺牲后,也开始在蚕房里画叉,每天画个。想大哥用粉笔画,丢命,改用刀刻,用剪刀。
镇上经常有部队来秘密招兵,刻年多后开始去找那些人接头,要参军。因为年纪不够,次次被拒绝,直到九四五年春季末,夏季初,支部队要。是国民党忠义救国军,把带到江苏宜兴太湖边个山坞里,学习做护士那套。学习结业前,鬼子投降,大家在操场上庆祝,个人在房间里哭。参军只为报仇,报不成仇,家人白死,活着也是白活。当时十五岁,已觉得活着没意思。这八年,是靠仇恨养大,仇恨死,活路也断。那天夜里,人家唱歌唱哑喉咙,痛哭哭瞎眼睛,两只眼珠子肿得要从眶里脱出来。
结业前天晚上,又是搞庆祝。中途队长把个人叫走,带到他房间,问是想去前线部队医院还是上海南京这种后方城市大医院。说鬼子不是完蛋,哪还有前线?他说鬼子是完蛋,但**党没完蛋,下步要叫新四军八路军完蛋,仗有打。想自己是为打鬼子来参军,打**党没意思,就要求回上海。他答应,同时要答应给他身子。不答应,他却不准不答应,动手把按倒在床上。正是大热天,穿得少,他很快剥衣服,摸到身子。不是娇生惯养出来小姑娘,是个用剪刀刻几年叉叉受尽苦难又咬着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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