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盏鸣被人从高天原驱逐出来,给拔去趾甲。他趴在山坡上,登上崎岖山道。山坡上长满羊齿草,乌鸦在叫,头上是青铜色寒空……他见到只是片荒凉景色。
“到底犯什罪?比他们强,就是罪吗?犯罪是他们,他们才是满心嫉妒阴险人物。”
他满怀愤恨地走着段艰难道路。路断,在龟背似山顶上,挂着六个铃铛,放着面铜镜,他在山前站下来,无意地瞧那面铜镜。在发光镜面上,鲜明地照出年轻脸,这不
“哪里,野鼠也够厉害,你看,把箭尾羽毛全咬光。幸而火没有进洞,从洞口上烧过去。”
素盏鸣听着听着,又对这走运青年勾起仇恨,既然心想杀死他,目没有达到,总是不能甘心。
“是,运气真好,运气这东西,有时也要转风嘛……现在事情已经过去,总算捡到条命。好吧,你们两个进来,给捉捉头发上虱子吧。”
苇原丑男和须世理姬没奈何只好走到他身后,撩开正对阳光宫门上白帘帷。
素盏鸣坐在大厅正中,不高兴地打个哈欠,动手解开盘在头上发结,干巴巴麻似长发,披散开来像条小小河流。
地谈话。
二人见素盏鸣,吃惊,苇原丑男还照样快活,立刻站起来,拿支朱漆箭说:
“好不容易,把箭找回来。”
素盏鸣还在惊疑,看看青年平安无事,也感到欣慰。
“受伤吗?”
“虱子可厉害着呢!”
苇原丑男听他这说,便动手分开他白发,打算见到虱子就捻,可是出于意外,在发根上爬动,不是小小虱子,而是红铜色吓人蜈蚣。
十
苇原丑男吓慌,正不知如何动手,旁边须世理姬早已偷偷拿来把朴树果和黄土,交到他手里。他把硬壳果在嘴里咬碎,和上黄土,吐在地上,当做捉蜈蚣。
这时素盏鸣因昨晚没有睡好,已经困,不知不觉就睡着。
“还好,终于逃命。火烧过来时,正捡到这支箭,四边被火围住,拼命向没有火地方逃,不管跑得多快,也快不过狂风烈火呀……”
苇原丑男说到这儿,停下,对听着父女俩笑:
“估量这回得烧死啦,正跑着,脚底下踏个空,地面上块土塌下去,跌进个大窟窿里。里边开头漆黑团,什也瞧不见,后来洞口荒草也燃着,火光照进洞里,才见到洞底密密地爬满几百只野鼠,连泥土都盖住……”
“哎哟,幸而是野鼠,若是毒蛇……”
须世理姬眼中,又是眼泪又是欢笑,齐都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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