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等一个朋友,现在什么时间?”
亨利亲吻起我来,“‘时间、地点、际遇,或者死亡,都无法让我屈服,我最卑微的欲望就是最少的移动’182。”
“还要再做?”
“我可不介意。”
“不知廉耻。”
“喏,听听,现在是谁把我说得很可怕?”
亨利笑了,“这就是我最爱你的原因:你无法察觉到我所有骇人听闻的缺点。”他说着,解开我的衬衫扣子,我握住他的手。他看着我,等着。我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总是说你自己多么多么可怕。你不是那样的,你很好。”
亨利看着我的手,移开了他的手,把我拉得更近些,“我不好。”他贴着我的耳朵柔声地说,“不过,也许以后我会改好的,嗯?”
“你已经很好了。”
“我一向对你很好,”这话太对了,“克莱尔?”
有索拉辛。”
“结果呢?”
“真可怕,我完全成了行尸走肉,大脑里好像全是艾玛白胶。”
“你还吃过别的吗?”
“瓦宁、利比宁和散纳斯。”
一九九三年九月六日星期一(亨利三十岁)
亨利:我坐在亨博尔社区183一间寒酸的白色铝皮小屋的门阶上。现在是星期一早晨,大约十点左右。本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等着他回来。我不喜欢这一带,我觉得这样坐在本的家门口,很,bao露,好在他是个极其守时的家伙,于是我充满信心地继续等待。我看见两个年轻的西班牙姑娘各自推着婴儿车,沿着开裂的柏油马路走过来。我正想着这些破旧的市政设施,突然远方有人喊道:“图书馆小子!”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不出所料,是高梅兹。我暗自呻吟了一下,高梅兹有种奇异的本领,每当我处在特别见不得人的场合下,他总能撞见我。本出现之前,我得想办法把他支走。
高梅兹开开心心地晃到我身边,一身律师服,夹着公文包。我又叹了口气。
“你好184!g,m同志。”
“你好185!你在这儿干吗?”
“嗯?”
“你有没有曾经醒来后,怀疑我是上帝捉弄你的一个玩笑呢?”
“不。我醒来会担心你消失,永远不再回来了。我睁开眼睛躺着,思考那些我一知半解的未来。可我有完全的信念,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完全的信念。”
“难道你没有?”
“我妈妈吃过这些,散纳斯和瓦宁。”
“嗯,合情合理。”他又做了个鬼脸,把《医师桌上手册》放到一边,对我说:“过来。”我俩在沙发上调整了位置,并排躺下。这样很舒服。
“什么都别吃。”
“为什么?”
“你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