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忽然在人群中看到双熟悉眉眼。
黑沉沉,目光似有重量。
时间,周围离场观众忽然都成虚影,只有那个专注看着自己少年是清晰。
——那是江岌。是唯
“上次不唱就够丢人,这次居然还好意思上场……”
“唱啊秦青卓,们都等你四年啊!”
“不唱为什要上台啊,把人当狗遛吗?!”
“到底尊不尊重还对你抱有期待歌迷啊……”
……
然而几秒之后他便意识到,这雷雨声并不是大提琴曲中混入,而是外面真下雨。
真是奇怪,秦青卓想,腊月天气里居然也会有这闷重雷、也会下这大雨……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循声回头看过去,被那白炽射灯晃下眼。
拥挤而闭塞地下乐器室不知什时候变成空旷舞台。
大提琴曲也消失,取而代之是台下嘈杂人声。
就只是觉得性是恋爱中个必要步骤罢。
但那天在这间乐器室里,忽然就感觉到肉体和灵魂共同碰撞出火花美妙来。
手指从angklung竹管上收回来,秦青闭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继续想江岌。
他往乐器室里面又走小段路,这次没在哪个乐器前停留。
坐到工作台前椅子上,他戴上耳机,从电脑里随便找点纯音乐播放。
在长久抱怨之后,开始有人愤怒离场。
紧接着,越来越多观众起身离场。
看着这些走远背影,秦青卓麻木到内心并没有什波澜。
反正不是第次。反正已经习惯。
反正潮来潮去,人来人往,人生没什不可以失去。
秦青卓意识到自己站在舞台中央,握着话筒,面对着台下上千观众。
尖利耳鸣声响起来,如同坏掉电器发出持续而刺耳嗡鸣。
他清晰看到台下观众脸上表情,有期待,有嘲讽,有冷漠,还有嫌恶。
明明舞台离观众席很远,秦青卓却能听清每个人抱怨声,它们与耳鸣声混为体,钻入耳道、穿透鼓膜——
“到底还唱不唱,都等你这久!”
大提琴沉缓曲调在耳道里缓缓铺开,秦青卓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摸索着扶手上按钮,将椅背稍稍放低些,竭力让自己专注于音乐旋律。
起先那双好看、黑沉沉眉眼总是固执地挤入他大脑,几经他驱赶才肯败落下来。
脑中彻底空旷下来,秦青卓听到耳边大提琴曲中混入声闷雷。
轰隆隆,绵延不绝,紧随其后是瓢泼而至,bao雨声。
他觉得不太对劲,这大提琴曲中怎会混入雷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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