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把眼睛微微挑起来,湿漉漉睫毛下,两颗黑亮瞳仁浸在两汪眼泪里。
迟立冬:“……宝宝,你别这样。”
他说出这句话,自己眼泪也掉下来,忙用手背抹下眼睛,又用拇指指腹帮夏岳擦眼泪。
夏岳躲下,红着眼睛道:“你走开。”
迟立冬分不出他话里真假,不知道是真让自己走开,还是在撒娇,完全不明白,又拿他没办法,说:“你又不想和在起,要走你又要哭,你倒是说,你到底想怎样?”
迟立冬:“……知道,不会。”
迟夫人道:“那上去睡。”
她又故意用力踩响楼梯,啪嗒啪嗒地上楼去。
夏岳还站在客房门边,道:“要走。”
迟立冬问:“去哪儿?”
刚刚迟立冬还委屈于夏岳没有心疼他,现在就只后悔自己没有给夏岳足够心疼。
十几个春秋和十几个月孤独等候,委屈都不在个量级。
他没有资格在夏岳面前说委屈。
每个局外人都可以指责夏岳是在无理取闹,是在作天作地。
把夏岳推进这个局里迟立冬,不可以。
夏岳道:“不想怎样,你没见过作天作地吗?”
迟立冬:“……”
夏岳推他把,说:“要走就快走,不要打扰睡觉。”
迟立冬这时要是还听话走,那可就是真傻子无疑。他站在门外面,故意说:“那走。”
夏岳作势要关门,迟立冬忙脚挡在门下,道:“哎哎哎,怎还真关门?”
“不知道,”夏岳低声说,“反正不想和你在起。”
他是讨厌吗?迟立冬难过地这想着,也不是很放心他个人走,道:“你不要走,出去,你留在这里,还是得睡下。”说完他下床,捡自己衣服随便套在身上。
夏岳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迟立冬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有抬头,只用沉默发旋对着迟立冬。
迟立冬没有系衬衣扣子,裸着胸口起伏数下,嘴唇动几次,才说出来:“不知道怎说,可是真很爱你,不管是因为什才爱你,那就不是爱吗?不太会表达,会慢慢学,你不要这快就否定。夏岳,你要教教,要怎对你好,才能叫你知道,有多爱你。”
外面楼道里传来迟夫人刻意发出下楼脚步声,啪嗒啪嗒。
门边夏岳尴尬地转过头去,抱歉道:“阿姨,是吵到您吗?”
迟夫人站在楼梯口问道:“你们这是怎?”
“您快回去睡吧,”迟立冬没穿衣服也不好露面,便抬高点音量,道,“们没事。”
迟夫人不放心地叮嘱道:“有话好好说,你不要欺负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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