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判挎着工具箱来到大殿,嗅出殿内这不寻常气息,看见两具尸体,其中具还是旻文公主,不由凉气倒吸入肺,猛打两个冷颤,灰白色胡子随他起发抖。
兰渐苏说:“院判大人,在下有事相问。”
太医院院判揖礼,道:“二公子但问无妨。”
“十五年前,你曾出宫为居住柔德宫顺德娘
她神情如此镇定,话却说得如此激动。叫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在镇定,还是在激动。情绪把控得很是迷惑人心。
李庆把瘦骨头颤颤巍巍:“臣不是,臣没有,臣不敢。”
兰渐苏说:“皇后娘娘干嘛急着否认?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顺德娘娘,证实下不就知道。”
皇后道:“证实?具无名尸首,你能怎证实?用你妖法来糊弄皇上吗?你妖法,确乎能以假乱真,可绝对瞒不过本宫眼睛。”
兰渐苏说:“皇上请人搬来张桌台,再请太医院院判带切肤刀具来,在下不用亲自动手,就有办法能证明这尸体是顺德娘娘。”
皇上僵僵站起,半跌着下龙椅。
太监赶忙去扶住:“皇上。”
兰渐苏来到李星稀身边,轻声与他说:“辛苦你。”
李星稀脏兮兮脸向他露出个笑颜:“不辛苦,蓝大哥。”
好在适才紧急之中,李星稀听清兰渐苏趁乱之际说给他听话,利用轻功赶在紫琅院人之前,到盘羲山上带下这具尸体。不然这具尸体落入紫琅院手中,才是真正死无对证。
皇后极力想要阻止兰渐苏再做切不利于她事,便说:“你花招那多,怎能给你再使诈机会?依本宫看——”
皇上毅然打断她话:“不要吵!”
被厉声喝止住,皇后登即噤若寒蝉。跟着细长眉不悦地皱起来:“皇上!”
皇上置皇后叫喊于不闻,定两口气,略显疲态对宫人道:“依苏儿之言,办去。”
太监喏声,立即下去命人搬桌台、请太医院院判。
兰渐苏掀开木棺,具干黑丑陋枯尸狞丑地躺在里面,哪里还有昔日美人点影子。旁人无不惊悚后退,有强行忍住呕吐欲望,眼与鼻子并用袖子遮起来。
以往她多让人爱慕垂涎,而今便被人多唾弃恐惧。
“……她真是清笙吗?”皇上让太监扶着,眼神流在枯尸上会儿后,便痛苦地闭起来。
他为顺德娘娘尸体这般多情多绪,旻文公主尸体在旁反而显得很尴尬。
皇后镇定地说道:“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顺德,本宫怀疑,你们是随意窃具尸体来,在此胡言乱语,以求脱罪之机。李庆,你好大胆子,你竟然串通自己儿子来蒙骗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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