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街上时时刻刻都挤满送葬队伍,从驮骡钉铁掌年代起地面上就留下个个小坑,简直比巴黎还糟糕。相反,河流却强烈地吸引着她,她想看看在沙滩上晒太阳鳄鱼,想在夜间被海牛女人般哭声惊醒。
但是,想到自己上年纪,又是个孤身人寡妇,去做如此艰难旅行总有点不大现实。
后来,当她决心没有丈夫也要活下去时,阿里萨又重申他邀请,那时她觉得可能性大些。后来,由于报上文章事,她痛骂她父亲,怨恨她丈夫,多年来她把鲁克雷希妞直当成自己最好朋友,此时发现她虚伪阿谀奉承,自然更是怒火冲天。这切本已弄得她十分痛苦,不想又跟女儿发生争吵,结果,她自己都觉得在这个家里成多余人。个下午,她面喝着那各种茶叶泡饮料,面看眼院子里泥塘,在那儿,她不幸之树再也不会重新发芽。
“想离开这个家,直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永远不再回来。”她说。
“你乘船去吧。”阿里萨说。
费尔米纳沉思地瞅他眼。
“好,你看看办吧,这是完全可能做到。”她说。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从未认真考虑过这次旅行,如今话已出口,她就当真事对待。儿子和儿媳听高兴得什似,表示理解母亲心情。阿里萨忙不迭地说明,费尔米纳在他船上将作为贵宾接待,给她专门布置间寝室,让她过得跟家里样舒适,服务将是无可挑剔,船长亲自负责她安全及生活。为振奋她精神,他给她送去路线图、绚丽黄昏景色明信片和赞颂马格达莱纳河昔日天堂诗篇。那些诗是有才华旅客写,也许正是由于这些杰出诗篇,马格达莱纳河畔才真成天堂。她心绪好时候就翻翻这些东西。
“你用不着象哄小孩那样哄。”她说,“去旅行是因为自己决定要去,并不是对风景有兴趣。”
当儿子建议让她妻子陪伴她时,她断然拒绝:“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别人照顾。”她自己收拾行装。想到八天上行。五天下行旅途,她感到是次很好休息,除不可少东西之外,别什都不带。只带五、六件棉布衣服、梳洗用品。双上下船穿鞋和路上穿拖鞋,仅此而已。这样旅行,也是她生中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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