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只能坐在侯爵邸宅野花环绕、禽鸟欢闹院内平台上,并且最多只能动不动地坐小时。完成肖像他很喜欢,尽管画家倾注过多怜悯。
他九月份遭暗算前不久,新格拉纳达画家何塞·马利亚·埃斯皮诺萨在圣菲市政厅里也替他画过像,作品同他自己心目中印象差别太大,他忍不住在他当时秘书桑塔纳头上出气。
“你知道这幅画像谁吗?”他对桑塔纳说,“像拉梅萨奥拉亚老头。”
曼努埃拉·萨恩斯听说后十分恼火,因为她认识拉梅萨那个老头。
“觉得你也不免太糟蹋自己,”她对将军说,“们上次见到奥拉亚时,他快八十,站都站不稳。”
他最早幅肖像是十六岁时在马德里画袖珍肖像,画家姓名已无从查考。三十二岁时又在海地画幅,两者都如实反映他年龄和加勒比气质。他有点非洲血统,因为他高祖父同个女奴生个儿子,这点在他相貌上相当明显,以至利马贵族们把他称为桑博人。随着他飞黄腾达,画家们开始净化他血统,把他表现得理想化、神话化,甚至给他塑像加上罗马人轮廓,传诸后世。埃斯皮诺萨画像活脱脱像他本人,年龄四十五岁,遭受疾病折磨,而他竭力掩饰着,甚至在死亡前夕还向自己掩饰。
个雨夜,将军在波帕山麓房子里睡得很不踏实,醒来时看到卧室角落坐着个天使般少女,身上是平民百姓粗麻布长袍,头上用发光萤火虫装饰。殖民时期,欧洲旅行者惊奇地发现土著走夜路时用装满萤火虫瓶子照明。日后,隐隐发光萤火虫成共和国妇女时髦装饰,有把它们当作花环,有用作发箍或胸针。那晚进入卧室姑娘把萤火虫缀在头巾上,脸蛋有抹幽灵似萤光。她神情忧郁而神秘,不满二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他当即发现他最欣赏女性美德:璞玉未琢智慧。她来到投弹手驻扎棚子,随便给些什就愿意委身,值班军官觉得奇怪,便让何塞·帕拉西奥斯领去,看看将军是否有兴趣。将军叫她躺在自己身边,因为他没有气力把她抱上吊床。她解下头巾,把萤火虫藏进截随身带挖空甘蔗里,在他身边躺下。将军同她天南地北聊会儿,鼓起勇气问她卡塔赫纳人对他有什看法。
“他们说将军身体很好,不过装出有病让人同情。”她说。
他脱掉睡衣,叫姑娘借着烛光仔细看看。具难以想象形销骨立躯体在她眼前呈现无遗:下陷腹部,嶙峋肋骨,腿和手臂只是副骨架,全身毛发不多,颜色死白,头部由于常年风吹日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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