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空箱子,但知道他不会。时间仍在紧追不舍。
液压泵发出呻吟声,箱子又升高八英尺,倾倒就位。又大声喊叫,声音忽高忽低,试图找到个能穿透引擎轰鸣音调。箱子开始倾斜,起初很慢,接着加快。被压在后面。知道箱子垂直时能给个抓握点,于是用两手紧抓住箱子顶壁。箱子继续倾斜,前面废品开始点点向前滑动,巨型钢铁冰川开始坍塌。长钉仍然扎在腿上,把往下拉。抓握手滑下,也开始跟着滑动,长钉终于从身上脱落,重重掉进挂车里。现在挣脱,但却在坠落。拼命挥动双臂,想抓住件没在急剧降落东西。用只手掌抓住现在几乎垂直箱子侧壁。挣扎着向它靠近,将身体举过箱子边缘,然后继续下落。因为现在正从箱子侧面而非前面坠落,希望——祈祷——能摔到地上,而不是掉进挂车里。此刻挂车里大堆金属正在发出愤怒撞击声。坠落着,只看见蓝天,等待或是尖铁刺痛,或是坚硬地面撞击。
背撞上铁,是挂车壁。脚在头上方咔嚓声,继续笨拙地摔落在地。第次往下摔七八英尺,第二次可能有十英尺。尝到泥土味道,松口气。
仰面躺大概十五秒,引擎停止轰鸣,听到爸爸沉重脚步声。
“怎?”他说着,跪在身旁。
“摔出来。”气喘吁吁地说。感觉喘不过气来,后背剧烈地跳动,好像被劈成两半。
“你是怎做到?”爸爸说。他语气中有同情,但也有失望。觉得自己很蠢。想,这简单事,本可以做好。
爸爸检查腿上伤口。长钉从腿上掉下去时,扯开道大口子,看上去像地面坑洼;那些肌肉组织都看不见。爸爸脱下法兰绒衬衫,把它压在腿上。“回家去吧,”他说,“你妈会止血。”
瘸拐地穿过牧场,直到爸爸消失在视野中,才在麦草上失声崩溃。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明白为什哭。还活着。会没事。天使们已尽他们本分。可为什无法停止颤抖呢?
头晕目眩地穿过最后片田野,朝房子走去。和之前见到哥哥们、罗伯特和艾玛样,也从后门冲进去,呼喊着母亲。当她看到油毡上深红色血脚印,便拿出治疗出血和休克、被叫作“急救疗法”顺势疗法。她在舌下滴十二滴清澈无味液体,左手轻轻搁在伤口上,右手手指交叉。她闭上眼睛。啪嗒,啪嗒,啪嗒。“没有破伤风,”她说,“伤口最终会长好,但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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