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改变了一些隔挡的位置,还封闭了莫兰德街八十号的大门——历届总统的私人访客原先都经由此门出入。改建的地方这样多,即便是了解旧官邸的人,如今在新总统府里也难免迷路。
当要求他们向我们展示《独立宣言》原件时,接待我们的*员似乎犯了难。这份文献原先一直保存在部长会议大厅里,我们知道原物已在轰炸中被焚毁。接待*员始终不肯承认这一点,而是要我们再填写一份特别拍摄申请,且一再告知申请要迟些才能获批,就这样一直拖延到拍摄结束。他们也没法说清堂迭戈·波塔雷斯用过的写字台被挪到什么地方去了。以往历届总统留下了不少遗物,可原本用来陈列文物的小型历史博物馆也在政变大火中付之一炬。或许,自奥希金斯总统以来,历届总统的半身像都难逃同样的噩运,尽管更流行的说法是,军z.府为规避有朝一日被迫摆上萨尔瓦多·阿连德雕像的尴尬局面,索性把以往安置在走廊里的历届总统半身像统统撤走了。总之,深入游览总统府之后的印象是,为抹除殉难总统的所有痕迹,这里的一切都被彻底改造了。
在拉莫内达宫拍摄的第二日,大约上午十一点,我们突然感觉到空气中一阵不可见的骚动暗自酝酿,随后听见一阵急促的军靴声和金属器具的碰撞声。接待我们的*员神色骤变,生硬地命令摄制组关掉聚光灯,停止拍摄。两名便衣警卫毫不掩饰地立在我们面前,万一我们执意拍摄,他们就会出手制止。我们不知出了什么事,直至看见奥古斯托·皮诺切特将军本人走来。他面色铁青,体态臃肿,在一位军官和两位文员助手的陪同下,径直往办公室走去。这个照面来得突然,没给我们留下任何反应时间。皮诺切特走过去时没朝我们这边望一眼,但距离如此之近,能真切地听见他当时在说些什么:
“女人的话不能信,就算她们说的是实话。”
乌戈一下子愣住了,手指紧扣在摄影机的拍摄键上,仿佛眼睁睁错过了自己的目标。“如果当时有谁想刺杀他,”他稍后对我们说,“那再容易不过了。”虽然那天还剩三个多小时的工作时间,可我们当中谁都没有心思再拍下去了。
餐厅里的疯子
拉莫内达宫的拍摄任务一终了,意大利摄制组便携带剩下的所有素材,顺利出境。这样一来,我们总共拍摄了三万二千二百米长的胶片。
在马德里,经过为期六个月的后期剪辑,这些胶片最终浓缩为四个小时的电视片和两个小时的电影。
虽然原计划已大功告成,我和弗朗奇还是在圣地亚哥多待了四天,惦念着能与“通用电气”取得联系。按照对方在电话里的指示,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