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关乎自己阵营的命运,也牵系着整个国家的前途。自此,一场不可逆转的疾风骤雨般的巨变发生了,其高潮就是萨尔瓦多·阿连德当选为总统的时刻。
蒙特港拍摄完毕后,整个南方的拍摄计划也圆满结束了。荷兰组携带充足的素材取道巴里洛切,前往布宜诺斯艾利斯,将这批胶片带给身在马德里的艾丽;而我选择在一个怡人的夜晚,搭乘夜车只身前往塔尔卡。当晚没什么值得记录的,除了我把烤鸡原封不动地退回了餐车,因为鸡肉外皮太硬了,一刀也切不下去。在塔尔卡,我租了一辆车,驶向科尔查瓜谷地中央的圣费尔南多城。
在小城的武器广场上,任何一个地点、一棵树、围墙上的一块砖石,都能让我回想起童年。当然,除了这些,更令我怀旧的是小学的旧楼,我就是在那里学会了读写。我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拍了些照片,或许可以在影片中穿插使用。广场上逐渐充满了上学的孩子们的欢闹声。有些孩子在相机前摆姿势,有些伸出手掌遮住镜头,一个小姑娘摆了几个舞蹈动作,姿势很专业,我情不自禁地请她在更合适的背景前再跳一遍。突然几个孩子坐到我身旁,对我说:
“为祖国的未来拍张照片吧。”
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我,因为它呼应了不久前我在“吉卜赛女郎”牌空烟盒上写下的一句话:“我敢断言,每个智利人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许。”尤其是孩子们这一代,他们无从了解祖国与现今不同的另一个时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自身的命运满怀信念。
我跟智利摄制组约定,上午十一点半在游击队员桥边见面。我准时到达右岸,看到摄影机已在对岸架好。那是一个晴朗的上午,四处弥漫着树丛间百里香的芬芳,在故乡,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气定神闲,流亡的痛楚也淡去了。此时,我已解掉另一个自己的领带,脱去英式西装,重新换上夹克和牛仔裤,还原成本来的我。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后的两天,我很庆幸我没刮胡子,重新长回的胡子是我恢复本来身份的明证。
我意识到摄影师正从取景器里看我,于是走下车,慢慢走过桥面,让他们有时间拍摄,而后,在这些男孩子的热情和早慧的激励下,我逐一向所有人打招呼。他们年轻得让人难以置信——十五岁,十七岁,十九岁。小组负责人、导演里卡尔多年龄最大,二十一岁,其他人管他叫“老家伙”。几天以来,没有什么比获得他们的支持更让我感到振奋的了。
就在那里,大家倚着桥上的栏杆,拟定了拍摄计划,须臾便投入工作。应该承认,我当天的计划有些偏离了最初目标,更准确地说,是顺从了童年的回忆。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