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是明星产品,我可以告诉你们,有很多次,在教堂的法衣室里,吃一口她烤的杏仁酥,尝一片她做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3],那滋味总叫我惊叹。”
奥斯本试着回忆那个大半辈子都在派伊府邸做清洁的女人的样貌。她体形娇小、发色偏深,表情坚定,总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模样,就像是在赶赴一场一个人的十字军东征。他对她的记忆似乎主要还停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事实上,他们从来都没有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处过很长时间。也许,他们也曾同时参加过一两个社会活动,但也只有寥寥几次。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里的人们不算是彻头彻尾的势利眼,但同时他们也非常看重社会地位,虽然一名牧师出现在社交场合会被认为符合身份,同样的情况却不适用于一个在活动当天结束后做清洁的人。或许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算是在教堂里,她也总是倾向于在最后面找个空座位。就连她坚持助人为乐的行为也总是有些遵从的意味,就好像她莫名其妙对那些人有所亏欠似的。
还是,其实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复杂?当他想起她平日所为,又看了看他刚落笔写的内容,一个词语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爱管闲事。这么说有失公允,也必定是自己永远都不会大声说出的字眼。但是他必须得承认,这个词倒也不算完全失实。她是那种会用指头把每个派(包括苹果派和蓝莓派)都戳一戳的女人,是那种想要和村里的所有人都扯上关系的女人。不知为何,当你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现;可麻烦的是,当你不需要的时候,她也会出现。
他还记得大约两个星期之前,她忽然出现在这间房间。他有些生自己的气,他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汉丽埃塔总是抱怨他不关前门,就好像教区牧师的居所只是附属于教堂一样,不是他们自己的家。他早该听她的话。玛丽不请自来,就站在房间里,端着一小瓶绿色的液体,就好像那是什么中世纪的护身符,能驱魔避邪一样。“早上好,牧师!我听说你们家有黄蜂。我给你带了一点薄荷油,能驱除它们。我妈妈以前很信赖它!”确实如此。教区牧师的居所里有黄蜂出没,但她是怎么知道的?除了汉丽埃塔,奥斯本没有告诉过其他任何人,她一定也没有向她提起过这件事。当然,像埃文河畔的萨克斯比村庄这样的地方,有黄蜂也可以想象。不知怎么,这里的每个人都能用一种高深莫测的方式了解到其他人的所有事,就像常言所说的:“如果你洗澡的时候打了个喷嚏,有人就会拿着纸巾出现。”
看见她站在那里,奥斯本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愤怒。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